第十四章 (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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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终归宿都是为才华横溢的丈夫清洗画笔。
我想妈妈是担忧我会发现一些与博尼约的一切(阿特拉斯雪松、维蒙帝诺葡萄藤和粉红色的黄昏)相去甚远的事物,而危害到我未来的生活。昨夜我听见她在夏天用的户外厨房里绝望地哭泣:她在为我忧惧。
人们说巴黎事事竞争激烈,男人用他们的冷漠魅惑女人。而女人呢?她们则想捕获一个男人,把他冰冷的防卫变为热情,尤其是南方来的女人。这是达芙妮告诉我的。我觉得她疯了,可能节食会让人产生幻觉。
爸爸是非常冷静克制的普罗旺斯人。他提出质疑:城里人能给你什么?每当他5分钟热度的人文情怀发作,认为普罗旺斯是法国国家文化的摇篮时,我就好爱他。他用奥克语[7]嘟囔着,说这400年来,每一个种橄榄和番茄的农夫都在说着这种艺术家、哲学家、音乐家和年轻人的语言,这太棒了。不像巴黎人,他们认为只有受过教育的阶层才会富有创意、见多识广。哦,爸爸!他是一位拿着田间铁铲的柏拉图,对心胸狭窄之人绝不容忍。
我想念他呼吸里的辛辣气息和他温暖的拥抱,还有他的声音——是地平线上的隆隆雷鸣。
我知道我会想念那些山,想念那些吹拂过葡萄园的干冷北风……我带了一小袋土和一束香草,还有一颗我啃干净的油桃核,一颗小卵石——当我渴念家乡的山泉滋味时,可以把它放在舌下,就像马瑟·巴纽[8]那样。
我会想念卢克吗?他一直都在,我以前从未想念过他。我会享受思念他的感觉。我不明白“我太胖了”达芙妮堂妹说的“拉力”(她还意味深长地省略了一些词)——“就像一个男人把锚刺进你的胸口、小腹、你的双腿之间。当他不在的时候,锁链就会拉紧。”听起来好可怕,但她说的时候笑得好开心。
如此渴望一个男人是什么感觉?我也在他的身体里插进了同样的锚吗?还是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忘却?达芙妮是不是在她那些可怕的小说里读到这段话的?
我了解人,但是不懂男人。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时,他是什么样的?他在20岁的时候知不知道他60岁时会怎么爱她?就像他的确知道自己60岁时的思想、举止和事业?
一年后,我会回来,卢克会和我结婚,像小鸟一样。然后我们会酿酒和生小孩,年复一年。今年我是自由的,将来也会是。如果我偶尔很晚回家,如果将来我会独自前往巴黎或别的地方,卢克不会多问一句。这就是订婚时他送我的礼物:一场自由的婚姻。他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