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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这间屋子里。此刻的桌上摆着两个待客用的粗茶碗,茶碗边上刺眼地蹲着三锭小小的银锭子。
袁父挨着桌子,盘腿坐在桌边的一张条凳上,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长年过度的劳碌使得这位正当壮年的男人露出了一种疲惫苍老的神态。他不停地搓着粗大发黄的手指,看见自己的小女儿走进来的时候,略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陌生的年轻男子,此人衣着打扮并不显眼,一身素色短褐,脚底蹬着草鞋,凳腿边还放着一顶竹编的斗笠。只是那淡然的气质和不俗的容貌,使他即便如此打扮也很难让人忽视他的存在。
穿着平凡无奇衣物,坐在这样简陋贫瘠的屋子里,这个男人依旧能给人一种逍遥自在的感觉。仿佛他并不是坐在一张油汪汪的桌子边,用一个缺了口的海碗喝着粗茶。而是身在青松映雪的雅居,芝兰之气的画栋,正品着一杯融雪煎的香茗。
看见袁香儿进来,他抬起目光,含笑向着小小的女孩颔首示意。
袁香儿黑黝黝的眼睛在屋内转了一圈,落在桌面的银锭子上,在这样的穷乡僻壤,村民之间的交易用的都是铜板,银锭这种东西轻易是不会出现。
陌生的客人,大额的交易,家徒四壁的境况。
袁香儿最终把目光落在自己叫了七年的父亲身上,父亲回避了她的眼神。
于是,她知道父母不堪五个孩子的负荷,把自己给当做商品卖了。
晚风从墙洞的缺口灌进来,吹得袁香儿心中有些寒凉。但如果一定要卖家里的一个女儿,相比即将成年的长姐和莽撞无知的二姐,自己这样一个来至异界的亡灵确实是最适合离开这个家的选择。
上一世没有父亲,在这个世界渡过了七载寒暑,她曾以为自己弥补了心中的那份遗憾。如今才猛然发现,自己相对于这个家这个世界依旧是一个格格不入的过客。
既然只是客,也就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袁香儿在心里对自己说。
“先生,这就是三丫头。”袁父称呼年轻的客人为先生。在这个年代,读书识字的,驱魔除妖的,账房算账的……都可以称之为先生,只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属于其中的哪一种。
那位先生看着袁香儿,缓缓介绍家门:“我姓余,名遥。字自然,别号鲲鹏。毕生修习阴阳五行之术,机缘巧合,见你资质独特,动了传承技艺的心思,欲收你为徒,不知你是否愿意?”
袁香儿想说我不愿意,说得神神叨叨的,没准就是一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