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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母亲给我写信,显得他很忙,有事脱不开身。母亲从来只会跟父亲站在一边,即使在父亲死后也是如此。尽管这样,对他们父子间的这场争论她也越来越感到厌烦。
我在寄宿学校那些年曾多次遭遇死讯。十二岁那年,我在拉丁语课堂上获悉了约翰的死讯。当时,学校里有很多小孩都接到了他们兄弟战死的消息,校方最后都懒得把人叫出教室再告知了。你会收到一张字条,是用副校长专用的黄色信纸写的。字条上说,如果需要,你可以离开教室。但即使是我们当中意志最为脆弱的人,都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自己的软弱。所以我留在了课堂上,老师在继续讲课,同学们仍在自顾自地低头忙碌,没有谁哪怕看我一眼。那种时候你并不想哭,至少一开始不想。你的感觉更像是身上被浇了乙醇,就是我们在家里用来麻醉昆虫的那种东西。要到晚上你才会哭,因为身边其他人全都在哭,整屋整屋失去了兄弟的孩子们在黑暗中哭泣。“眼泪不是流不尽的,我们的已经流干了。”在所有战争诗人的作品中,这是我最为钟爱的一句。
即便如此,我的心还是变得麻木起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重新有感觉。
那是在查特豪斯公学最后一年的春季学期,有一天,有人过来把我从教室叫出去,带我去了校长办公室。他告诉我,马丁开枪自杀,死了。而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完成那个学期的学业再回家。马丁是在约翰生日那天自杀的,他特意把地点选在皮卡迪利广场上的安忒洛斯雕像下面。事后做了尸检,也开了听证会,他的照片还上了《每日镜报》的头版。这是英国历史上最广为人知的自杀事件,也为人们攒足了谈资。可那都是背着我,当着我的面,谁也没提过一个字。
然后,我就开始了在剑桥的学业。我选修了动物学、有机化学、植物学和生理学。那年圣诞节,我原本打算和朋友一起去西班牙,但最后计划有变,结果我去了四公里之外我父母的住所。我父亲让我和他一同参加大英博物馆的一项对红腿鹧鸪不规则条纹羽毛的研究。在接下来那个学期,我开始怀疑自己根本不是搞科研的料,这和马丁当时的感受一模一样。但我又必须成为搞科研的料。马丁已经很清楚地向我表明,除了科学,其他任何途径都不值得我们考虑。生命的意义在于不断追求对自然界的结构和秩序的了解,这是我从小听到大的一句咒语。偏离这一宗旨无异于自杀。所以后来,当有机会去生物学的圣地——加拉帕戈斯群岛3时,我立刻欣然前往。在那里,我心灵的火花被重新点燃,愚鲁的我茅塞顿开。同时,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