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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他的地盘,可在基奥纳独自度过的那二十五个月已经让他彻底变了。据他自己说,在英国的时候他也曾伤过好多姑娘的心。我真的不敢相信。连芬都说他是个另类。我看见的只是一个步履蹒跚、头发凌乱、脆弱得让人莫名其妙、长得像船篙一样的男人。他在我身边就像座摩天大厦。此前我还从未遇见过这么高又这么敏感的人。那些特别高的人往往给人一种距离感,并因此而被疏远(威廉、保罗·G.等都是如此)。我正戴着他死去的兄弟的眼镜。
昨天,我们站在浅滩上朝他挥手道别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我八九岁时的一件事。那是一个秋日,我弟弟和我同刚搬到我家附近的几个小孩玩得正开心,这时家里人叫我们回去吃饭。我们和那些
小孩站在一起。园子里,忽然降临的夜晚凉气逼人,因为之前一直在跑,我们身上依然暖和。我生出一种很深的恐惧,唯恐我们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在一起痛快地玩耍,再也不能重温今天这一幕。我不记得我这个预感后来是不是真的应验了。我唯一记得的是,当我沿着园子后面的台阶往上走时,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一样沉重。
今晚我已经很累了。我又在学一门新的语言,在过去十八个月中,这已经是第三门了,全都是为了研究这个新的部落。幸亏我们送了他们一些火柴和剃须刀片,不然他们才不会搭理我们,他们更想自己待着。我还从未像现在这样气馁过。B(指班克森)怎么说的来着?他好像说过,我们看到的全是土著人为了取悦白人而故意装出来的,即便不是完全虚假,真实的部分也是少之又少。他已经完全绝望,因为这项工作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是这样吗?难道我一直在骗自己?难道这么多年都白费了?
一月十日
我觉得我交到了一位朋友,是个叫麦伦的女人。今天她给我们拿来了一些椰子壳做的可爱的小水杯,还有几只锅,以及满满一网兜山药和熏鱼。她能讲好几种当地语言和很少一点儿洋泾浜,所以我们俩就一边用胳膊比画一边笑着聊了起来。她比我年长,已过了生育期。她和这里所有已婚女人一样剃了光头,看上去健壮有力,表情严肃,除了咯咯笑的时候,那时她像换了个人似的。在这趟登
门拜访结束的时候,她还试穿了我的鞋子。
下午我去察看我们正式的房子进展如何。我喜欢那个位置:正好处于女人路和男人路的交叉口(最好的湖景当然都被男人们占了),所以什么样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此刻大约有三十个人在那里干活。芬操着他仅会的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