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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许刚刚从梦中惊醒，原本就是紧绷的状态，又猛然见了他，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而燕时予只是静静看着她，目光泰然，似乎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他在她醒之前就坐在这里，早不知看了她多久。
棠许脑中空白了一瞬，霎时间就被拉回了先前的梦境之中。
那是梦，却又不是梦，而是先前真切发生过的……
刚刚还在梦里的人，此刻就坐在她眼前。
棠许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
她只感觉到自己面容滚烫，只能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默默平复失控的心跳和身体。
她体内有奇怪的东西，原本就不受控。
所以梦见那个情形也是不由自主。
又不是她想要梦见的。
见她这个反应，燕时予并没有继续追问，转而打开床头的灯，给她接了一杯水。
“多喝水。”燕时予说。
棠许抿了抿自己有些干涸的唇。
她确实口干舌燥，很需要水。
纠结片刻之后，棠许到底还是转过身，坐起身来。
燕时予直接将水杯递到了她唇边。
“我自己来。”棠许说了一句，从他手中接过了水杯。
视线不经意间掠过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棠许有些僵硬，想要移开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看向了他的袖口。
干干净净，什么痕迹都没有。
很显然，他已经换了一套西装。
棠许一时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一口气将杯中的水喝了个干净。
“还要？”燕时予问。
听到这两个字，棠许神思蓦地一滞。
在车上那个时候，他好像也这么问过她……
她喘得厉害，而他的声音，一如此刻沉稳——
还要？
她那个时候怎么回应的？
要，还是不要？
棠许怎么都想不起来。
等到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棠许蓦地捏紧了手中的空杯。
燕时予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从她手中拿过被子，又给她接了杯水。
听着水落进杯中的哗哗声，棠许很难受。
仍然是密闭空间，仍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呢，仍然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棠许有些焦躁，终于忍无可忍一般回头看他，“燕先生，你能离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