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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罗毕、生下即死的儿子,以及到目前为止的一生。他很靠近墓穴边缘站着,有跌下去的危险,这种举动似乎就显示出上述迹象。另一种不想注意也难的迹象显示,他们所知的贾斯丁绝大部分都将随她入土为安,或许是整个人跟她一起而去。似乎只有一个活人值得他的注意,伍德罗发现,而这人不是牧师,不是有如哨兵的吉妲·皮尔逊,不是沉默不语、脸色雪白的高级专员波特·科尔里奇,不是互相推挤以抢到更精彩镜头的记者,也不是下巴拉得长长的英国籍太太们,表情固定在感同身受的悲戚,哀悼她们撒手人寰的姐妹,因为她们极有可能也碰到相同的下场,更不是十几个体重过重的肯尼亚警察,站在那边拉着皮带。
他的注意力放在酋可身上。特莎住在乌护鲁医院病房时,他就是坐在地板上看着姐姐死去的那个少年;他从村子徒步十小时过来陪姐姐走最后一段路,今天再走了十小时过来陪特莎最后一程。贾斯丁和酋可彼此同时看到对方,然后以串谋的眼神紧盯着对方。酋可是在场人群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伍德罗注意到。为了遵循部落传统,贾斯丁事先要求不要带儿童前来。特莎的送葬队伍抵达时,墓园入口处竖立起白色门柱。通往她坟墓的小径两旁是巨大的仙人掌、红土步道,还有守规矩的小贩,卖的是香蕉、芭蕉和冰淇淋。牧师是黑人,年纪很大,头发斑白。伍德罗记得以前参加特莎的宴会时曾经和他握过手。牧师对特莎的感情洋溢,也热切相信死后有来生,马路上人车嘈杂,空中交通繁忙——更不用提其他也在附近举行的葬礼,送葬人的车大声播放宗教音乐,发言人互相以扩音器比较高下,对着一圈圈的朋友和亲人滔滔不绝,亲朋好友同时围坐在往生者棺材周围的草地上野餐。身处如此混乱的场面,难怪牧师飘忽不定的言语只有几个字飞抵听众的耳朵。而贾斯丁就算听见了,也没有作出任何听见的表示。为了这个场合他找来深色双襟西装,穿在身上如往常般衣冠楚楚。他将视线锁定在少年酋可身上,而少年也和贾斯丁一样,和大家保持距离,看似已经在自己的空间里上吊自尽,因为他修长的双腿几乎没触及地面,双臂也在身侧胡乱摆荡,扭曲的长脑袋固定在一个似乎永远有问不完问题的姿势上。
特莎的最后一程走得并不顺利,其实伍德罗和格洛丽亚都不希望她走得顺利。他们两人静静地发现,她最后的这一场景包含了无法预测的要素,而这样的要素正好可以描写她的一生,且再适合不过了。伍德罗一家人很早就起床,并没有特别的事情要做,只是睡到一半时,格洛丽亚才想到自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