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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红墙隐而不见,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
寝殿院内有几棵冬梅,雪压枝杈,衬着那满树的红梅分外地妖娆,冷冽的寒气也让淡淡的梅花香浓郁了几分。
我剪了几枝红梅,回到寝殿里时,偌大的房间里已经摆上了十几个炭火盆。
一踏进门热气扑面而来,顿时将身上的寒气冲散。
我朝床榻那边望去,重重紫纱帘帐的遮挡下,隐约看到沈弃蜷缩侧卧的背影,还能听到他隐忍克制的低声呻吟。
将红梅插在瓷瓶里,我走到长生身前欠了个身,一声不响地站在一旁待命。
“再去灌几个汤婆子来。”
嬷嬷们应声而去,没多久就送来好几个汤婆子。
“都退下吧。”
“是。”
寝殿房门吱呀而闭,整座寝殿仅有几扇门窗微微开着,时刻保持屋内通风流畅。
下人们都退下后,长生公公将帘帐卷起,端起两个汤婆子同我言道:“劳烦绮姑娘帮个手。”
我按照长生公公的指示,将汤婆子放到了沈弃的被褥里。
屋子里被炭火烘得跟三伏天似的,我跟长生都热得汗流浃背,床榻上的沈弃却冷得瑟瑟发抖,紧闭着双眼,一张清俊的脸庞没有半点血色。
沈弃就这么神情痛苦地躺了一整天。
炭火一轮轮地加,烧得寝殿跟个大蒸笼似的,我脱掉袄裙,换了身夏季才穿的轻纱罗裙,而沈弃却始终不见好。
长生公公很是提防我。
他整日守在沈弃身旁,寸步不离,就连出去解手,也要叫多名贴身护卫进来,才能放心出去。
到了夜里,沈弃蜷缩在床榻上,不停地捶打被褥,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好像又冷又痛。
那种痛苦,我似乎能懂。
蓦然想起十岁那年冬天,宫变之后,我同镇国大将军的儿子于世,一起逃离南晋,翻山越岭去到苗疆国。
那年两国边境交界之处,也像今年一样,风雪极大。
我同于世穿着单薄脏烂的衣衫,光着脚,迎着寒风一步步向前走着,脸跟被刀割似的,嘶啦啦地疼。
刺骨的寒冷从脚底和每寸肌肤侵入全身,冻得人骨头缝儿都疼。
当时我被冻得高烧不退,也是又冷又痛,难受得想死。
只比我大一岁的于世,就紧紧地抱着我,躲在山熊冬眠的洞里,直到被猎户发现。
我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