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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
梅多斯摇摇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他说,手上把弄着两个夹子,要让它们互夹在一起。
“他谈过战时的英国吗?谈过他住在汉普斯特德的叔叔吗?”
“他有一次告诉我他在多佛上岸时,脖子上挂着面牌子。这是不寻常的。”
“什么不寻常?”
“我是指他谈自己不寻常。钱宁说他在利奥来档案库工作以前就认识了他四年,却从未听他谈过自己的童年。但他现在却完全敞开了心扉,钱宁说一定是年纪大了的关系。”
“继续说。”
“那就是他刚到达英国时身上仅有的东西:一面牌子,上面写着‘黑廷·利奥’。他们剃光他的头,帮他驱除身上的虱子,把他送入一所农业学校。他显然是可以选择学家政或学农的。他想当农民,因此选择了学农。在我看来是个笨选择,但他向往有土地的生活。”
“他有没有谈到共产党?有没有谈到他在汉普斯特德的时候混过左翼的少年团?”
“没有。”
“他提过一个叫普兰什科的人吗?他是德国国会议员。”
梅多斯犹豫了半晌。“他有一晚告诉我,普兰什科摆过他一道。”
“摆过他一道?怎么个摆法?”
“他不愿说。他说他们是一起移民到英国去的,战后又一起回到这里来。但后来普兰什科选择了一条道路而利奥选择了另一条。”梅多斯耸耸肩,“我没有追问。我有什么必要追问?那次之后他再没提及普兰什科的名字。”
“从他谈过的往事推断,你认为他最念念不忘的是什么?”
“我猜是某种历史性的东西。他花了很多时间在思考历史。不过那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有什么分别?”
“那时候他还没有沉迷。”
“还没有什么?”
“沉迷,”梅多斯说,“这就是我准备告诉你的。”
“我想听听不见了哪些档案,”特纳说,“还有不见了哪些信件。”
“那你得先等一等。并不是只有具体事实才重要,如果你专心听,说不定就可以听出端倪。你就像利奥一样,总是问题都还没听清就想知道答案。我想告诉你的是,打他进入档案库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他在找某些东西。你可以感受得到——几乎就像摸得到一样——他在找某些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东西。这样的人我在档案库几乎没见过。”
梅多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