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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一名身材肥胖的护士走过来，带她们去了会客厅。
会客厅内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水味。
“在这等着，别乱动。”胖护士恶声恶气地说，好像她们是来捣乱的一样。
胖护士离开后，尹念对袁茵说：“你确定这里是医院？我怎么感觉像监狱一样？”
袁茵轻声说：“精神病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相当于监狱了。”
尹念起身环顾四周，摇了摇头：“在这种地方治病，没病也得治出病来。”
“可除了这，他也确实没地方去，这里花费少，也相对安全……”
“你弟弟得了什么病？”
“具体我也不清楚，最开始说是癔症，后来又说是精神分裂，总之就是脑子有问题，这都多少年了，还没治好……”
说着话，房门被推开，胖护士将一个人拽了进来，不耐烦地说：“快点的，别磨蹭！赶紧见完赶紧回去！老规矩，有事就按红色按钮！”
一个短发男子被拽了进来，弓着腰，身子倾斜，一条腿好像短了一截，走路一坡一坡的，双手缩在小腹处，成爪状，脑袋歪着，眼珠子很黑，眼球转动的很慢，转一下停一下，仿似有些卡壳。
“十分钟的时间！”胖护士对袁茵说，“延迟罚款！”
说罢，转身离去，“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袁茵握住男子的手，让他坐到椅子上，说道：“弟，你还记得我吗？”
男子木讷地看着桌面，嘴巴咧开，发出“呃”地一声，仿似打了一个嗝。
“我是你姐啊。”袁茵说，“我上次来看过你，你看着我呢。”
男子缓缓抬头，看着袁茵，忽然咧嘴笑起来，指着袁茵的头，含糊不清地说：“你的头上有犄角，有犄角……”
袁茵摸了摸额头，摸到了创可贴，苦笑一声：“我是你姐啊。”
男子咧嘴笑着，转而望向尹念：“她的头上没犄角，没犄角……”
忽然，男子的笑容嘎然凝固，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片刻后，男子发出一声惊呼，迅速后撤，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袁茵急忙去扶，男子在地上攀爬，利用袁茵的身体做遮挡，紧张地看着尹念，喉间发出一阵阵古怪的低喊声。
房门被推开，胖女人站在门口，大喊一声：“怎么了？！”
袁茵忙说：“没事没事……刚才滑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