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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岸阔顺势转向他,问道:“你呢,为什么入行?”
边迹看起来不像是聂杭那一类人,他没有民航的家庭背景,平时聊天也看不出对蓝天有多向往,可这又很难解释他一干就是十年。
不出意外的,边迹只是轻轻一笑,说:“忘了。太久,记不清的。”
严岸阔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其实很陌生。边迹人很好,健谈,幽默,对别人无微不至。可如果真想撬开他的心,简直比砸开榛果还要难。
严岸阔又问:“小时候父母希望你成为什么?”
“不知道。”边迹老实回答,“他们没有跟我聊过这些。”
严岸阔被说得沉默了,过了许久,等到桌上的熟食都已经凉了,才接着问:“累吗?”
边迹先是顿了下,随后摆出一贯的温和笑容:“不累。”
边迹以为他要继续刨根究底,长久以来的自我保护机制迅速启动,开始构思要用什么话搪塞过去,或者要不要编一点无关痛痒的谎。
没想到严岸阔居然说:“山还挺高的。”
就好像前面的关心都只是在针对“登山”这件事。
边迹笑笑说:“嗯,好在不是一个人在走。”
严岸阔突然靠近了一点,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那下座山还一起吧。”
旷野的风呼啸而过,边迹觉得周身被暖洋洋的东西包围了,他笑笑说:“好。”
一顿饭没吃多久,由于外面风太大,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后半夜到来之前进了帐篷。
刚刚有其他人在场倒还好,现在黑漆漆的蓬里就剩两个人,边迹很难保持镇定。
“风声会吵吗?”边迹小声问。
严岸阔摇摇头,“你呢?”
“我还好,带了耳塞,而且睡袋很厚。”边迹平躺着,忽听隔壁聂杭高着嗓门喊。
“你俩注意点,”聂杭没安好心地说,“这地面可传声啊,我不想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嘶,”边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警告,“睡你的觉!”
聂杭嘻嘻哈哈地闭上嘴,无人再接话。
没一会,天地都寂静了。
高山上的风是冷的,呼呼刮着,带有摩擦沙砾的声音。
边迹听到隔壁帐篷平稳的呼吸声,在睡袋里翻了个身。失眠来得毫无征兆,他只能悄悄拿出手机,准备看眼时间。
手机屏保是上次去滑雪时偷拍的、严岸阔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