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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电影院和许多娱乐场所。那一阵子,人人都有活儿干,唯独他闲着没事。他还是把自己幽闭在房间里,躲着旁人,吃早饭的时候,踽踽独行到饭厅,说起话来还是那么坦然自若,甚至对小镇的光辉前景也觉得蛮不错的。一天早上,我头一次听他讲了这样一句话:“等咱们习惯了这些‘枯枝败叶’,一切就会过去的。”
过了几个月,人们时常看到他在黄昏之前到大街上去,在理发馆一直坐到天黑。他和别人在理发馆门口聚成一堆儿一堆儿地聊闲天,旁边撂着活动梳妆台,或是高脚凳子,这些是理发匠搬到大街上来,让顾客享受享受傍晚的凉爽天气的。
公司的医生实际上已经剥夺了他的谋生手段,可他们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到了一九〇七年,马孔多已经没有一个病人记得他了,他本人也不再盼望病人上门了。这时候,香蕉公司的一位医生向镇长建议,要求全镇的专业人士来一次登记注册。礼拜一,在广场四角贴出了告示。大夫看了,认为与己无关。还是我找他谈,告诉他最好去办个手续。他平心静气、无动于衷地回答我说:“我不去,上校。这种事我再也不干了。”我压根儿不知道他有没有合法的行医执照,不知道他是不是像旁人猜测的那样是个法国人,也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家,他肯定是有家的,可是从来没听他提过一个字。过了几个礼拜,镇长和镇长秘书来到我家,要大夫出示证件,登记他的行医执照。他索性连房门也不出。直到这一天——他在我们家住了五年,和我们同桌共餐了五年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还不知道他姓甚名谁呢。
自从我在教堂里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梅梅,又在小药店和她谈心之后,我开始注意到我们家那间关得严严实实的临街小屋。十七岁的人了(当时我刚满十七岁),这点事还是能够注意到的。后来我才知道是继母上的锁,而且不许人碰房间里的东西。里面有大夫买吊床以前睡过的床铺,还有装药品的小桌子。他没把桌子搬到大街拐角的那栋房子里去,只把他在万事亨通的那几年积攒下来的钱拿走了(这笔钱估计少不了,他在我们家没有什么开销,后来梅梅用这笔钱开了个药铺子。除此之外,在垃圾堆和用他那种语言出版的旧报纸堆里,还有脸盆和几件没用的衣服。这些东西似乎都沾上了继母说的什么邪祟或魔法。
我注意到屋子被封死这件事,大概是在十月或十一月(梅梅和大夫离开我们家三年以后。因为我记得第二年年初,我就盘算着把马丁安置在那间屋里。结婚以后,我也打算住进去。总之,我一直在打它的主意。和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