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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铁盒子里面——对我而言,到了那里之后,我在意识中却已经离开了那里。而在身外,在对一个画家以及新英格兰地区风光的体验中,我已经做好了一个导游该做的准备:夜里,我曾经望见那松树林中的木屋里灯光闪耀。那并不是一些孤零零的房子,它们展示出的更多的是一个理想房屋的气势。我在那里为我一部还在创作中的小说的主人公找到了居所。
诗人说谎,一位最早期的哲学家18这样说过。也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就存在着一种意见:真实的东西就是恶劣的状态与多舛的遭遇;而如果恶,或者面对恶的那种或多或少的滑稽的绝望成了艺术的主要与主导性对象的话,那么这样的艺术才是完全符合现实的。但是为什么我却不想再听到,不想再看到或者再读到所有这样的东西呢?而每当我自己也写下哪怕唯一一个控诉我自己,也谴责并揭露我自己和其他人的句子的时候(除了出于义愤的时候),为什么我会彻底晕倒?在另一方面,我也绝对不会去书写什么生于人世的幸运,或者是来自某个更好的彼岸世界的安慰:必死的结局将一直是指引我的东西,但是我也希望它不再成为我的主要题材。
塞尚最初也曾经画过像《圣安东尼的诱惑》一类的恐怖图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唯一的问题则变成了如何将那纯粹且无辜的尘世之物加以实现的问题(“réalisation”):苹果、岩石、人的脸。在这里,真实的东西变成了已获得的形式,它不是要控诉世事变幻、历史湮灭,而是要将一种和平的存在加以传达——艺术之道不外如是。但是,在传达的过程之中,他的感觉将何物赋予生活则成为了问题。
就在那个神奇图景的年代,我们,即那个女人和我,当时开车穿过了法国南部的另一处地方,到底有什么东西在我内心开始萌发了呢?
当时还有一次散步应该被计算入这次旅行之内:那是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我来到了一处尚未开发的丘陵地带,那个女人的家就在那里。当时是岁末,密史脱拉风19通常是来自法国中央高原的寒冷的下行风,但那次却是暖风。
风虽然很大,但却刮得一直很平稳,并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狂风大作,让人睁不开眼睛。尽管很快就找不到路了,但我总有一种那个女人的房子应该很近的感觉。就是这个女人,她是第一个拿爱德华·霍普的画给我看的人,她可以对不起眼的东西抱有好感,她也很清楚“我是谁”的问题。我在草场的一处空地上坐了下来,整片草地在风中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颤抖。低垂的树冠却几乎纹丝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