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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没那么亮了。
陈志恒跑到河边，离着还有老远呢，就看见宽阔的大河河面上，一个熟悉的巨大的木排，正横在这边的岸上，排上的人稀稀拉拉的这边一个那边一个，看起来都愁容满面的。
这个，应该就是死了人的那个排。
而他们停在这不走的原因，别人不知道，陈志恒当然是知道的。
组织一伙人放排，这个活儿不是胆大不怕死就能干的，领头的那个除了攒起这个局，还得承担着头棹，也就是船长兼任舵手的职位。
头棹也叫大把，是整个放排的灵魂工位，在动辄千余里的航行中，只有听从头棹的指挥，才能躲开漩涡和暗礁这样的东西。
这个排的头棹在上一个大转弯，叫东石砬子的地方死了，偏偏这处河段又是个大转弯，这些年也不知道淹死多少会水的了，这些人不熟悉这段水路，又没人指挥，就只能卡在这，停在岸边，不敢往下走了。
但，他们不熟悉，陈志恒熟悉啊。
“爷们儿，怎么停这了啊。”
排上的人听见有人喊，抬头看向岸边，露出了警惕又危险的眼神。
一看是个半大小子，眼皮一翻，没搭理陈志恒。
要真是个十七八的少年人，这会儿肯定觉得脸红生气什么的，陈志恒不是啊，他笑嘻嘻的蹲下身子，继续喊到：“爷们儿，这还下着雪呢，你们卡在这不是个事儿啊。我帮你们一把，你们送我点东西，怎么样。”
这些放排人看见那些腰里别着把土炮就出来劫道的人客气，跟普通老百姓就又是另一副嘴脸了。把烟袋往湿木头上一磕，皮笑肉不笑的咧了下嘴：“行啊，你蹦过来吧。”
陈志恒也没客气，站起来就跳了过去，落到排上身子轻轻一晃，就站稳了。朝那不安好心，没准儿就是想看他落水的二棹看了一眼，直直的朝排中心的那个小窝棚走了过去。
等他走到那，排上的尾棹、帮棹、小打……反正是全来了。
“爷们儿，会水？懂行？”
二棹也过来了，陈志恒根本不鸟他，极其熟练的从旁边的铁盒子里拿出一根红香，两掌放平，不跪，蹲着身子给棚子里的小庙上了根香。
“把头爷吃香，咱们放排的上工了！”
这下子把刚才还有点怀疑的二棹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道：卧槽！这小子他真懂！
“爷们儿，你也……”
“起锚，撑浆啊！”
排上的其他人还你看我我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