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 万彬彬 圣・奥勒佛大学当代比较文学系教授 (第5/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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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我不便直说名字。你觉得他也不了解你的作品吗?
答:我不同意称我为超现实主义,我的作品西方人写不出来。一些人从没看完我的小说,有的人硬着头皮看过一两篇短的,就说怎么好怎么好。像《苍老的浮云》,有人看不下去,我跟他谈过话,问他干吗要硬着头皮看。
问:既然你谈到国外,有的评论家把你的作品跟卡夫卡的《变形记》和《局外人》(或作《异乡人》)互相比较,说你们很相似,你怎么说?
答:我不同意。我们的主题也许有相通的地方,但是我们完全不同。卡夫卡是我喜欢的作家之一。他具有女性化的感受,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有非常细腻精致的感受。但他是受过教育的,虽然透过变形扭曲,但是仍有思想结构。我是凭空杜撰,凭自己的本能力度造成自己的语言,照我的想象和直觉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问:你是故意打散结构?故意这么写?如果照你这样说,凭直觉和想象写,读者怎么了解你的作品呢?
答:我也不是出于故意,但一写出来就这样。我不管读者。我的脑里只有那么一两位读者。这就是为什么我写《思想汇报》时暗示读者与艺术家之关系,还有艺术本身,日常自我和艺术自我的矛盾。我就处在这个矛盾之中。一方面希望有读者,没有读者的文学是失败的文学,理性告诉我那是不可能的;一方面我还是要写,我写的时候心里又总有那么一两位读者。非常矛盾。
问:这倒是可以了解的。西方也有作品不是为市场或者读者而写的。问题不在这里。有人批评你专写龌龊的、脏的,甚至说你太阴冷、太冷酷,缺少爱心,只写黑暗面。
答:这是他们的立足点不对,他们认为只有社会写实主义,只能写社会光明面,他们根本未能进入我的世界。我的世界是冰与火两样在一起,就像我在一篇短篇里描写一个冰的世界,没有幻想,完全是一个存在,一个对立于大家公认的那个存在。就像冰一样冷硬,不能融化。但是冰可以爆炸,可以有火花。也像我写的“死的火焰”,写的时候我没多想,但看得很清楚,它所爆出的火,不是人间的火,非常奇怪,非常耀眼。
问:那么你同意把你的小说跟真实生活中的你连在一起吗?
答:那完全是他们的想象,与我无关。
问:外国肯替你出书是不是因为西方有幻想小说的传统?
答:可能没关系。他们的是非理性文学,是现代文学。我的作品当然有现代主义的因素,但与他们的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