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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的话会出现什么局面。我想那会非常的烦恼,为克服烦恼就拼命写,到了四十多岁就告别人世。我不想四十多岁就死,我想活八十多岁,到那时候还能写。至于我是如何与外界“间接联系”的,你可以猜想得到。所以我很同意巴金老人说的,要允许作家以自己的方式深入生活。我不认为为了写一篇作品去下乡、下厂是最好的方式,当然也有很多人认为那是最好的,各有所爱。我认为作家应写自己最有感受的东西,没有感受,或感受枯竭了最好不写,写出也不可信。
再说雅和俗,雅一定产生于俗,有了世俗的体验,才可能升华与抽象,世俗体验越多越深,升华得越高级,越不带雕琢的痕迹。艺术上不管多深奥多怪诞的意象,都是从生活的日常体验而来。但这并不是说二者可以画等号,可以将作品中的所指庸俗化。理解某些大雅之作需要一定的修养和才气,并且往往要读者一同加入作者的创造,而不是被动地欣赏。
问:《新创作》的社长杨里昂老师说,他的女儿很喜欢你的小说,她把你的小说当童话来读。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有意思,细细一想也不无道理,比如《污水上的肥皂泡》,同狼外婆的故事不是也有些相似的地方吗?还有《变迁》中的主人公换皮肤,也使我想起民间故事中的鲤鱼精。你怎样看?
答:我非常高兴。我一贯认为残雪的小说属于未来的年轻一代。我想,也许由于小说里的寓言成分比较重吧,寓言与童话总是很接近的。小读者们有一颗未被世俗完全污染的童心,他们比较容易走进残雪的世界。我在国外讲学时,日美两国欣赏残雪作品的人里头有很多二十岁左右的大学生,他们恋恋不舍地追到火车站来送我。当然在那些地方残雪的读者也不乏童心未泯的老作家,老教授。例如残雪每本书问世都写追踪评论的日本老作家日野启三,就已经七十岁了,他的作品这几年也开始介绍到中国来,我和他“心有灵犀一点通”。他曾对我说,《黄泥街》真是写得太美了,那是童话的世界啊。而很多成年人则认为《黄泥街》脏、丑、恶心,读不下去。这都是后天的观念污染所致吧。我的很多作品都是写给成年人看的童话,作品里面都有一个个与我们公认的平面世界不同的立体世界,如果能进入,就会产生那种美感,那种儿童似的感动,那是成年人久违了的感觉,总之是与世俗公认的空间完全不同的空间。
除了杨里昂老师的女儿,我最近还收到一个女孩的信,她刚二十,进大学不久,她看了我发表在《新创作》上的小说《变迁》之后,立刻就写了一篇三千字的评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