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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外婆的呼吸也渐渐平静。
郁龄喘着气，抓着那盆绿萝，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头发凌乱地黏在惨白的脸蛋上。
淡淡的月光从窗外倾泄，绿萝的叶子在月光下浓绿碧翠。
第20章
清晨的医院退去了黑暗的诡寂深沉，晨曦的光线撕开了夜色的掩盖，当窗外远远地传来了人声，整个世界仿佛瞬间注入了生气，变得温暖而鲜活起来。
如yīn阳jiāo替，回归人间。
郁龄背靠着墙，怀里抱着那盆绿萝，坐在小chuáng上，双眼眨也不眨地看着chuáng上的外婆，倾听着安静的空间里那细微的呼吸声，那轻浅的呼吸如同打在心头。
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的声音，因为僵坐了大半个晚上，她的反应有些迟钝，身体甚至有点儿不协调，一时间僵坐着无法动弹。
护工阿姨来得很早，她拎着早餐开门进来，看到小chuáng上坐着的人时，压低了声音道：郁小姐起了？”
郁龄慢慢地嗯了一声。
因为窗帘半掩，室内的光线并不明亮，护工阿姨一时间也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只是对于她今天起得这么早有点儿惊讶。
护工阿姨摆好了早餐，过了十来分钟，外婆终于醒了。
老人家的觉轻，一点风chuī糙动便容易惊醒，但是今天外婆却比平时起chuáng时间晚了半个小时，护工阿姨不由得有点担心，打水给外婆洗脸时，发现老人家的身体好像又衰老一些了，而且jīng神也有些不好，好像比昨天更差一些。
郁龄看着外婆被护工阿姨扶起身，悬在心口的那股气终于散开。
这个早晨，仿佛和以往没什么不同。
外婆吃了早餐，见郁龄抱着昨天奚辞探病时送的那盆绿萝坐在chuáng前，眯了眯眼，发现她眼底的青色比昨天更浓了，心疼得紧，问道：昨晚又没睡好？”说到这里，外婆不由得想到昨晚睡得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事，心里不禁一沉。
最近这段时间，她的身体时好时坏，表现得最明显的便是jīng神虚弱，时常头晕呕吐，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但她也因此时常躺在chuáng上无法起身，昨晚尤其严重，这让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快要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