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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周遭空气都凝结成了冰。
左相默默地咽回了那句到了嗓子眼的不妥,面皮一抖,倒也没敢在这时去触两个男人的霉头。
小姑娘尚还半蹲着,纪焕仅仅只能看见她小半边侧脸,像是淬了冰一样,他狠狠皱眉,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皆蕴着遮掩不住的不悦:“此时稍后再议。”
陈鸾与纪婵对视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
神仙殿晚宴结束后,晋国皇太子袁远以及北仓使臣皆去了养心殿与纪焕商议要事,陈鸾则与纪婵并肩回了明兰宫。
夜色已深,宫女们打着灯行在前头,风里带上些寒意,纪婵掩在广袖下的双手仍在不自觉地抖,她难得皱眉,叹息声轻得揉进了风里。
“烦心事真是一桩接一桩的来。”纪婵忍不住小声地抱怨,而后接着道:“只是方才我瞧着他那样儿,显然并不期望你远去佛山。”
“若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开的好些,毕竟如今你们身份不同往昔,又是好容易才修成正果。”
陈鸾抿唇:“若是他的情绪能叫人一眼看透,便不是纪焕了。”
“在他身上,我都数不出到底低了多少次头,只是婵儿,我这回当真是心寒了。”
“这世上,真有怎么努力也捂不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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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琉璃灯盏散发出炽热的光亮,偌大的书房之中,燃着袅袅的薄荷香,为这如水夜色更添三分苍凉。
谈完了正事,袁远随意为自己寻了张凳子坐下,眼皮往上掀了掀,神色并不好看,声音却仍是七八分的漫不经心:“今夜这事是怎么回事?”
“特意送给我的见面礼?”
纪焕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皱眉,道:“朕答应过父皇母后,必不叫纪婵受委屈,更何况她手里有父皇的遗旨,她若想去佛山静养,朕不会阻拦。”
袁远收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样儿,稍稍坐直了身子,目光隐含幽光:“昌帝临终前,是有意将她许给孤的。”
枉他暗自乐了那么些天,一路风尘仆仆像那些情窦初开的愣头青一样扑到了大燕皇城。
这才歇了一夜,没等来美人正儿八经看上几眼,倒是得了这么个消息?
“那会母后说你为人还行,是个不错的归宿,父皇只说婚事由纪婵自己做主,任何人不得勉强,遗旨上写得明明白白,你可要一瞧?”纪焕揉了揉眉心,脑仁一阵发疼。
从神仙殿出来时,小姑娘的脸色苍白,寒凉如水,对他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