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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把眼泪,接过鸡蛋,她瘪着嘴还想哭,最后是跑出去的,像飞奔进来时那样。
可到了普外科住院部的门口,她好难过,她控制不住自己,掉头,又飞奔到沈岸的病床前,有护士在给沈岸换点滴瓶,旁边的病人在跟沈岸说话。
她不想管这些,捧着他的脸颊,亲吻他的唇。
护士吓一跳,见沈岸被强吻,想要拉开林微,但沈岸扣住了林微的腰,反客为主。
他们的吻缠绵悱恻,纵情肆意,旁若无人,尽情诠释的是思念的情愫,娓娓道来的是双向奔赴的爱慕。
当林微走出医院时,两只眼睛肿得厉害,她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沈岸给她的。
在回宏南县路上,她打开笔记本看,是沈岸的日记,原来她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也会写日记。
看完一篇,她泪流满面。
他写道,风吹过斗斗榆钱会想她,听培安山中流水潺潺会想她,行走在绿树成荫的小道上会想她,坐在大院的石凳看夕阳会想她……可无一是她,却又无一不是她。
林微一页一页地翻看,笔底烟火,皆是他写给她的情话,绚烂绮丽。
她很肤浅,她不仅爱听他讲给她听,也很爱他写给她看。
路程才过半,去宏南县的车都没了。
人生地不熟,她害怕,给沈岸打电话,沈岸要帮她找车时,她正巧碰到一辆修整的军用卡车,他们也去宏南县,于是林微跟他们说明情况后上了车。
她跟沈岸通着电话,他们有说不完的话,一路上她一点也不疲惫。
不用转车,到达宏南县没花多长时间,下车时,军车司机从车上下来,居然是张年。
林微跟张年边聊边往医疗工作站走,分别时,张年突然从兜里拿出一张纸条来:“微微姐,这应该是沈岸哥写给你的。”
一张沾着泥渍的白纸,跟沈岸给她的笔记本一样的材质,她将折着的纸条慢慢摊开。
——微微安好。沈岸。
后面是经纬度。
他想给她报平安。
“这样的纸条在莽佘山上还有很多,估计得几百张吧,我只带了一张回来给你做纪念,是否平安是亲人爱人间最大的挂念,愿你和沈岸哥平安顺遂。”
“谢谢。”
张年走了。
已经晚上七点,在西边,天黑得晚,夕阳将所有人的影子拉长,
有人说,离群索居者,不是神明,就是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