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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想是什么样的集体记忆(有光荣的、有悲哀的、有耻辱的)构成他们的人生经验的。他们一个个走向讲台时,我打量他们漠然的面孔和自觉的举止,心里琢磨,如果可以畅所欲言,他们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因为是英国人,因为或多或少都吃过德国国家主义耀武扬威的苦头,所以我们当时仍然疑惑:他们现在是谁了?他们会变成什么样的人?他们有可能会在这个世纪里发动第三次战争吗?
这种疑惑依然缠绕着我们,于今为甚。大众报刊会把这种疑虑大声说出来,而我们的智囊团或领导人则会在白厅2那些秘密会议室里静悄悄地把它说出来。
但也不总是那么静悄悄。几个月前,一个焦虑的德国瞭望者团体才在契克斯3集会,讨论这个超难搞的德国问题(后来他们中的一个泄漏了消息,外界才得知有过这样的集会)。他们的问题大略如此:统一的德国将会在欧共体里取得超强的地位,到时她会是什么样子的?我们能信任她吗?她会怎样利用自己的力量?
会议的结论并不特别高明,而它们反映出的英国人性格就像德国人性格一样多。
奇异的是,整整三十年前,在经过冷战多个回合的交锋和我们(出于深信德国不可能统一)反复重申支持一个统一的德国之后,我们也在问自己同一组浮夸的问题,尽管用语稍有不同。德国统一的话,地会裂开来吗?我们这样问彼此。巨大的过去会冲破纸一样薄的表面吗?德国的经济奇迹还能忍受得了战败的紧身衣多久,继续惟北约之命是从?
而我们给自己的回答总是一样:只要他们继续富有,他们就会忍耐;只要德国钱继续淹脚踝,只要德国人能继续到意大利度假,把皮肤晒成古铜色,我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然而,当我们把免税威士忌继续灌进他们喉咙,聆听他们对德国问题的独白和宣示永远亲英的承诺时,我们却总是像盘旋的鹰隼一样,搜寻德国人第一个背信的征兆。他们会偷偷摸摸背着我们去跟俄国人做交易吗?他们会答应用一个不结盟的德国来交换一个统一的德国吗?他们不是没有试过这样做,只是每一次都没有充分的决心罢了。阿登纳与戴高乐之间的眉来眼去是一个弱化英美对德国钳制的阴谋吗?英国第一次申请加入欧洲经济共同体失败后,我亲耳听麦克米伦4说:“戴高乐想要的东西跟我们一样,却不想让我们有份。”而每一次,当有极右派的政治集团冒出来(不管是出现在巴伐利亚州、石荷州或任何一个反犹主义或泛日耳曼主义的温床),我们就会马上发电报向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