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树小径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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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带了苹果。)迎着强风,我坐在山上的一处岩石缺口里,在下面的时候,我曾经把这里看作是“最理想的通行口”。我眺望着南面的大海,北面是旺图山(Mont Ventoux)那灰色的山梁,而在东北方,很远的地方,那是阿尔卑斯山的峰顶线:“真的很白”(某人曾经这样形容白色的风信子)。曾经的<b>修道士花园</b>为了防风被深深地嵌在了岩石里,仿佛一个灰岩坑;其上的高空中有燕子翅膀扇动的声音(在回来的路上,这声音不时地与摇晃的蜘蛛网一起重现)。沿着山脊再往上,有一个很小的石头垒成的简陋兵站,几乎无法与周围的岩石相区别,有两名士兵弯着腰进进出出。他们在站岗,还有一个无线电通话器,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传得很远。
不过,让这山的高度变得很不真实的并不仅仅只是这处军事设施,或许是那近在眼前的暗灰色的石灰岩。这里没有所谓的登顶体验——我想起了一位著名的登山家,他登上了世界的最高点,为了表达这种极度兴奋的心情,他在书中引用了另外一个人(并非登山家)的感受,那是该人在海拔不足一百米的、几乎完全平坦的市郊街道上漫步时写下的句子。所以,我很快就从西面下山,期待着下面的高地、山谷和普罗旺斯的街道。塞尚曾称赞这些街道是古罗马人的街道:“这些古罗马人的道路铺设得至今依然令人惊奇。它们曾对地形风貌深具意义。路上的每一个点都有一处图景。”(这也是为什么我宁愿在有车行驶的道路上行走,而不和别人在所谓的徒步旅行者之路上相互推挤的一个原因。)
当我之后从第一处高地那里向山的方向回首时,山的侧面再次闪烁着光芒,华丽而又隆重(某个发光的地点简直就像是一个大理石纹路);回头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在下面一片五针松林那里,山的光亮透过树尖,好像一件挂在那里的洁白婚纱。继续前行,我把一个苹果扔向天空,它在空中转动,将我脚下的小径同森林与山崖连接了起来。
从那条路那里,我要推导出写一部《圣维克多山启示录》的权利。
在那位伟大画家的王国里,我已日渐隐形——不论是对我自己,还是对其他人而言,均是如此。这个陌生的社会协助完成这一过程,它非常友好地忽视了我。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甚至似乎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来自行决定,是否成为一名“隐形者”。我并不是消失在或者融入到风光地貌中,而是很好地隐身在风光地貌中的物体(塞尚的物体)里。
难道很久以来不就应当如此吗?在童年时代不就已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