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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还很安全,谎话可以把水搅浑,扰乱警察的视线。所以——看来很可能——另外确实有人知道斯隆其人跟格里姆肖是兄弟。必定是斯隆自己对什么人透露过。最可能是曾向斯隆太太透露过,虽然确实很难理解为什么她会密告自己的丈夫——”
“这正是关键所在呀,”埃勒里拖长了声调说道,“因为,在你自己对斯隆犯罪作案的分析中,断定斯隆太太就是打电话给斯隆吹风的人。这跟出于恶意而写匿名信的人,肯定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码事吧。”
“好吧,”探长立刻接口说,“那就从这个角度来讨论吧。斯隆有冤家对头吗?这不在话下——有一个现成的例子:那就是弗里兰太太呀!所以,说不定她就是写信的人。至于她怎么会晓得这一层兄弟关系的,那当然是颇费猜测的喽,不过我敢打赌——”
“那你准输。丹麦的气氛乱糟糟,真使我头疼——头疼欲裂,头疼欲裂![2] 我死也不相信……”他话没讲完,面孔拉得更长了,如果还能够拉得更长的话。他恶狠狠地把火柴棒往渐渐熄灭的火炉中丢去。
嘀铃铃的电话铃声,把父子俩吓了一跳。“这样的深更半夜,还有谁会打电话来呢?”老探长喊了起来,“喂!……唔。早安……很好嘛。你发现什么啦?……原来如此。那好啊。现在快上床去吧——年轻姑娘的娇躯最不宜熬夜呀。哈哈,哈哈!……妙极了。晚安,好孩子。”他含笑挂断了电话。埃勒里眉目之间流露出询问的意思。“是尤娜·兰伯特打来的。她说,烧剩的遗嘱残片上的手写姓名,业经核实无误,是卡基斯的亲笔,毫无疑问。她还说,其他一切迹象都表明残片是遗嘱原件的一部分。”
“真是的。”这消息不知为什么反而使埃勒里垂头丧气,真使探长觉得不可思议。
老头子忍无可忍,发起脾气来:“天哪,我看你大概是不愿意这件案子了结啊!”
埃勒里温和地摇摇头。“别骂我,爸爸。我是再渴望结案也没有了。但是一定要圆圆满满地结案。”
“好啊,我觉得很圆满了。斯隆的罪证完全确凿。而斯隆一死,格里姆肖的同党从此不存于人世,一切都太平无事了。因为,照你的讲法,格里姆肖的同党是知道诺克斯拥有某件达·芬奇作品的唯一外人,而今此人已丢了性命——虽然这幅画的交易现在只有警察当局知道。这就意味着,”探长咂了咂嘴唇接着说道,“咱们可以转而做詹姆斯·诺克斯先生的工作啦。如果那幅画真是格里姆肖从维多利亚博物馆偷出来的赃物,咱们可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