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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鬼船船长,必须不断航行直至最后审判日),一靠岸就忙着再次打包,不断换船、换岛屿,像是被驱赶的灵魂,但只有马格纳斯知道这个诅咒,只有马格纳斯知道谁在追他们,又为何而追,而马格纳斯把这个秘密锁在他的微笑背后,和他所有的其他秘密一样。她看见他快活地在她前面昂首阔步,一手抓住草帽不被风吹走,一手晃着他的手提箱。她看见汤姆大步走在他后面,穿着灰色的法兰绒长裤和口袋绣有童子军徽章的学校运动服,虽然气温高达华氏八十几度,他还是坚持要这样穿。她看见自己因前夜的宿醉与汽油烟味而昏昏沉沉,已暗自计划要背叛他俩。在他们背后,她看见打着赤脚的本地挑夫,扛着皮姆一家过多的行李,毛巾、床单、汤姆的维他麦,和玛丽在维也纳为他们这次伟大休假所收拾的其他杂物,诚如马格纳斯所言,这是他们企盼已久、一生仅有一回的家庭假期,尽管玛丽记得马格纳斯是在出发前几天才提到这个计划,而老实说,她还宁可回英格兰,从园丁手中收回狗儿,从泰姑妈那儿接回那只长毛暹罗猫,在普拉煦消磨时光。
挑夫卸下重担。马格纳斯慷慨一如往昔,从玛丽打开的手提袋里掏给他们小费。汤姆笨拙地弯腰察看列队欢迎的莱兹波斯猫群,说它们的耳朵很像芹菜。汽笛响起,挑夫们跃回跳板上,货船再度消失在雾中。马格纳斯、汤姆,和叛徒玛丽凝望着货船,像每一个有关大海的悲伤故事一样,他们一生的行李散落在四周,红色的信号灯在他们头上洒下微弱的火光。
“在这里之后,我们可不可以回维也纳?”
汤姆问,“我想见贝吉·雷德勒。”
马格纳斯没回答他。马格纳斯热情高涨。他即便对自己的葬礼也会这样热情,玛丽就爱他这样,就像爱他别的许多方面一样,至今犹然。有时他的善良让我自惭形秽。
“就是这里,玛几。”他大叫,胳膊用力指向一座光秃秃不见树影的圆锥形山丘,上头有些棕色的房子,那就是他们最新的家。
“我们找到了。大海里的普拉煦!”他回头看她,露出在这个假期之前从未见过的笑容——在绝望中显得如此英勇,如此倦乏的快乐。
“我们在这里很安全,玛儿,我们没事了。”
他伸出胳膊抱住她,她任他抱住。他拉近她,拥抱。汤姆挤在他俩中间,一手抱一个。
“嗨,也分我一点吧。”他说。三人紧紧抱在一起,像世界上最亲密的盟友,一起走下防波堤,把行李丢在那儿,直到他们找到地方安放。他们不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