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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肖瑾意有所指地看木枕溪,语气上扬道,“我私底下经常欺负小溪的。”
木枕溪脸皮薄,听懂了她的深意,当即垂下了头。
外婆看看她们俩,笑着不说话,过会儿叫满脸通红的木枕溪去摘菜。
她把自己当成了第二个孙女,小到端午节的五彩绳和蛋兜,大到冬天的毛衣,每回给木枕溪的,总给要肖瑾也备一份,都是外婆手工织的。
虽然外婆没有明说过,但肖瑾总觉得她是知道自己和木枕溪之间的关系的,有些话说得模棱两可,隐隐有种托付的感觉。
一滴泪水落在了相框表面,化开,落在外婆慈祥的面容上,肖瑾手指将水迹擦去。
可惜自己没能见上她最后一面。
肖瑾猛地一个仰头,逼回了眼底汹涌的泪水。
她用手机将这张残缺的相片拍了下来,收回到抽屉里,恢复原样,轻手轻脚地关好门退了出去。
外婆的去世是木枕溪心里永远过不去的一个坎儿,假如说世界上有一个人知道木枕溪和外婆的感情有多深厚,那个人就是肖瑾。如果能够选择,肖瑾相信木枕溪会毫不犹豫地用她的命去换她外婆的健康。可迄今为止,木枕溪从来没有和她提过外婆,不是她遗忘了,而是她将这件事一直埋在心里,不让任何人碰触这个禁区。
作为半个当事人之一的肖瑾更不敢轻易去碰。
木枕溪可以轻描淡写地提起当年的高考失利,可以痛苦却克制地说出她们已经分手的事实,却无法吐露出关于她外婆的任何一个字,连这张相框都被锁在了抽屉里,讳莫如深。肖瑾无法想象,当平静的表象被打破,一个被点燃、被引爆、歇斯底里的木枕溪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能去冒险。
肖瑾手指盖住温热的眼皮,无力地将自己扔在了床上。
怎么办?
电话铃声响了。
肖瑾看看来电显示,吸了吸鼻子,接了起来:“表姐。”
表姐卢铃听到声音愣了下:“你感冒了?”
肖瑾顺着她的话承认道:“有点儿。”
卢铃说:“最近流感多发,注意休息。”
肖瑾说:“我会的。”
卢铃这个表姐比肖瑾大了五六岁,是个女强人,经常出差,工作挺忙,没跟她多寒暄,切入正题道:“你说有重要的事要问我,是什么事情?”
肖瑾坐了起来,斟酌词句,慢慢试探道:“你有我爸妈的联系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