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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惊愕间,那鼓包突然动起来,吓得她惊叫出声,急忙捂住嘴,声音还是露了出来。
反应过来失礼后,她立即跪下来请罪:“殿下,请恕罪。”
南廷玉抬起眉头,好整以暇道:“害怕了?”
“不……不是,奴婢只是一时未反应过来。”话落,郁娘抬头看向那团还在鼓动的肉,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又道,“奴婢这就为殿下敷药。”
南廷玉哼了一声,向后靠到椅背上,他肩颈绷紧,胸前肌肉线条分明,衬得鼓包更加突兀。
郁娘颤抖着手将药膏敷到鼓包上,鼓包动得更厉害了,皮下包裹着的猩红色肉团似乎想要冲出来,却怎么冲不出来,以致扯得四周青筋发颤,狰狞可怕,好在敷上药后,很快就消停下去。
郁娘战兢兢盯着这个鼓包,心道,这鼓包不像是伤口,倒像是里面蛰伏着一只可怕的怪虫。
太子殿下这是患了什么病?
好生怪异。
她摁下心中的恐惧,拿起绢帛,绕过南廷玉的腋下、后背、前胸,仔细缠绕好几圈,停在他肩颈上,轻声问:“殿下,这个力度可以吗?”
“嗯。”南廷玉应了声,换药比想象中要顺利许多。
原以为她看到他胸前这古怪的东西,会被吓得连滚带爬跑出营帐,毕竟裴元清的得力大徒弟苏子第一次给他包扎时,就被吓得脸色发白,跌坐在地上。
这个妇人倒是比他想象中要冷静许多。
包扎完毕,南廷玉没让她搀扶,独自走进屏风,即便双目不能视,姿态也是一派矜贵高冷。
不多时,榻上传来吱呀声,一道不辨情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既然你来到孤身边伺候,那么往后就要嘴严,若是对外说了不该说的事情,你这脑袋……”
郁娘赶紧道:“殿下请放心,奴婢绝不会对外泄露一字。”
南廷玉哼了声,没再说话。
营帐内陷入到安静中,烛火憧憧摇动。
郁娘局促的站在原地,眼睛轻轻觑向屏风里,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转眼想到当奴婢的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见,于是她蹑手蹑脚开始收拾营帐。
往日给南廷玉收拾营帐的人估计是个粗心的汉子,看似将东西摆放的规矩,却不便失明的南廷玉使用。
比如脏衣服和干净的衣服堆放在藤箧两侧,极容易弄混淆。案几上摆的东西过多,有冒着热氲的茶壶,有笔筒砚台,亦有药草和绢布,显得杂乱无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