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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不止。
看到郁娘脸上露出来心疼的表情,她心里更气了,扯着嘶哑的嗓子骂道:“呸,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不用你假惺惺装好人!”
“张大哥,涂二哥,等一等罢……”郁娘喊停行刑,捻着手帕迤迤然走到孟妇人跟前,一双秀丽的眉头蹙起,“孟娘子你误会了,我没有心疼你,我是在心疼送给你的护袖,沾上血以后就不好洗了。”
说着,郁娘脱掉孟妇人小臂上戴的绣花护袖。
“……”孟妇人那张脸气得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口里突然喷出一口血,幸而郁娘躲得及时,那血落到身后张奕身上。
孟妇人龇着染血大红牙:“你……你这个贱人……你既然知道不能用枣子,为什么还要用枣子害我?”
“孟妇人,不是你害我吗?怎么会变作我害你?”郁娘无助拧紧手帕,状似要给她擦血,附到她耳边时,用着仅二人能听得到的声音开口:“你千不该万不该骂重玄。”
重玄是谁?
孟妇人短暂疑惑了下,转而想到,哦,重玄是她的那位亡夫的名字。
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孟妇人是殿下的另一位药娘。”
“法杖三十。”这话是向张奕和涂二说道,两人领了命令立即下去。
郁娘还保持捂脸的姿势,眼神悄摸摸看向张奕和涂二离去的背影,嘴角扬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一会儿,隔壁军医苑便响起孟妇人杀猪般的尖叫声,她抵死不认自己教唆郁娘使用红枣,直道是郁娘诬陷,还想倒打一耙,然而无人信她。
这边,郁娘跪地小声抽噎,声音极轻,却满是委屈和难过。
南廷玉捏了捏鼻梁,心道,分明是她行事鲁莽,差点遭了别人的道,现在倒像是他对不起她一样。
他掠过郁娘被脸上擦破的细痕,皱了皱眉,是她自己不长眼,非要站到厅柱边上,才遭了无妄之灾。
他冷着脸:“你若早早解释,孤何至于会怪罪你?”
“明明是殿下不给奴婢解释的机会……”
这话里三分嗔怪,三分惧意,还有几分说不出来道不明的软哝温绻。
南廷玉眼睫微动:“你这是在怪孤了?”
“奴婢不敢。”
说着,郁娘起身,默默收拾碎碗,鼻间轻轻抽噎,有着刻意压低的无辜和憋屈。
南廷玉:“……”
默了一瞬,南廷玉看着她,她低垂下头,身形很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