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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仰得高高的,大张开嘴,用一只手的拇指指向嘴唇。我在痛苦和害怕中跪了下去。他下了马,走近我。我闻到他头发的香味。他的眼睛歪斜着,不像莉娜的又大又圆。他咧嘴笑着,从胸前的一根绳子上取下一只小袋,把它递向我,可我抖得太厉害,没法去够,于是他喝了一口小袋中的水,然后又递给我。我想接,我渴死了,可我动弹不了。我能做的就是把嘴张大。他走得更近了些,把水倒出,我大口地吞咽。其他人当中有一个像山羊羔似的咩咩叫着,他们都大笑起来,一边拍着大腿。那个倒水的人扣好他的水袋,看着我擦了擦下巴后,又把它挎回肩上。随后他伸手从垂在腰间的一条带子上抽出一根深色的细条,递给我,用力咬着牙。那东西看起来像皮鞭,但我还是接了过来。我一接住,他就跑回去,跳上了马。我惊呆了。你能相信吗。他在草地上跑,飞身跨到马上。我只一眨眼,他们就全都无影无踪了。他们先前停马的地方一下子空了。只有渴望发芽生叶的苹果树和小伙儿们回荡的笑声。
我把那深色的细条放到舌头上,一点儿不错,就是皮子。不过,那又咸又辣的味道给了你的女孩些许安慰。
我再一次把目标对准北方,远远地跟着那些小伙儿留在身后的马蹄印穿行在树林里。天气暖和,而且越来越热了。可是地面却被凉凉的露水弄得更加潮湿了。我让自己忘掉我们曾经是怎样待在潮湿的地面上却想着高高的干草里的萤火虫的。天上的星星那么多,地面亮得像是大白天。你用手捂着我的嘴,这样就没人能听到我那把母鸡从睡梦中惊醒的快活。安静。安静。除去莉娜,一定没人知道。当心,她对我说。我们躺在吊床里。我刚从你身边回来,心里既因罪恶而痛苦,同时又期盼着还会再有。我问她那是什么意思。她说,这里只有一个傻瓜,但不是她,所以要当心。我困得答不了话,而且也不想答。我更愿意想着你下巴底下的那个地方,在那儿你的脖颈与锁骨相接,形成一个小小的凹窝,深得足以容下舌尖却又不比一个鹌鹑蛋大。我一边听她说话,一边陷入了睡梦。朗姆酒,我告诉自己,是朗姆酒。第一次只是朗姆酒的缘故,因为像他那样有学问又在镇上有一定地位的人,清醒时绝不会干有损名誉的事。我明白,她说,我明白,而且为他守口如瓶。当他来会所时,我从不看他的眼睛。我只是找他嘴里的那截稻草,她说,或是那段他插在大门合页里的树枝,那是我们晚上约会的暗号。困意离开了我。我坐起身,把腿搭在吊床边。绳子吱吱地响,晃了起来。她的声音中有某种东西刺痛了我。某种陈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