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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筒递给沈清芜。
电话接通后，沈清芜三言两语说清楚陆学良的情况，以及刚刚服用的药物，还问了医生用药的量对不对。
当医生询问地址时，她有点犯难，好在陆学良这时已经缓了过来，给她说了一个地名。
挂掉电话后，她按照医嘱，不敢让这个爷爷乱动，还贴心地松开他衣领的纽扣。
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不过两三分钟的事，全程镇定又有条不紊。
陆学良看着小女孩精致可爱的脸蛋，忽地就想起小儿媳曾滑过一次胎，那一胎刚好是个女孩。妻子知道小孙女没有了，伤心了很久。
不知怎的，陆学良就是觉得，他陆家要是有个女孩子，他陆学良的孙女一定像眼前这小丫头一般灵动讨喜又聪慧。
如此想着，他不由问道：“丫头，你是谁家的孩子？”
陆学良这一问，倒是让沈清芜想起了沈羽窈，她倏地站起来朝门口张望，却发现沈羽窈早没了影。
原来沈羽窈发现书房里还有人，怕被斥责，早就跑了。
沈清芜重新盘腿坐在陆学良身边，月牙眼弯弯，说：“我爸爸是沈德仁。”
沈家？
陆学良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遍，也没对上这号人。
沈清芜发现陆学良脸色好了不少，于是说：“爷爷，救护车正在赶来，现在我去帮你再叫一些大人过来。”
陆学良用药后舒坦了，便不想去医院，板着脸说：“丫头，你再打个电话，告诉对方这边没事了，不用出车。”
沈清芜一听不依了，心脏的问题可不是闹着玩，她要是真听了这爷爷的话，真有事的话，说不准这爷爷的家属会怪她呢。
乌溜溜的桃花眼忽然就红了，她抽了抽鼻子，哼了声，“我不打，这样医生叔叔会把我当成玩电话的坏小孩批评的。爷爷，你要打自己打。”
“不行，我还得找个大人来看着你打。”
陆学良没想到小丫头片子不仅不怕他，还能想那么周全，怔了怔，被气笑了。
陆随之已经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他听见树下稚气绵软的嗓音告诫小男孩的话语，也听见她为了替小男孩出口气，一本正经，不着痕迹地戏弄季殷音她们。
真是只小狐狸，他想。
而现在，这只小狐狸正坐在他窗前那棵梧桐树上，背着光，与他对视。
身后灰黄的枯色与橘红渐变的天空，给她一身剔透的白做底色。
有风拂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