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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目光,起身道:“我看你是真没睡醒,大白天都开始做梦了。”
贺菁盯着他看了会儿,伸手帮他把卷在衣服下的衣领翻出来。
傅斯年垂眸,看她弄好后拿开的手,伸手握住。
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疤。
贺菁曾经死过。
没死成,自己爬着出来求救的。
林卓说担心贺菁想不开,可她要真有这骨气,要死早死了,怎么会苟且偷生到现在。
说到底还是贪生怕死,权衡利弊,这种人最自私惜命,绝不会伤害自己。
想到这里,傅斯年轻嗤了一声,手指摩挲着她的手心,像在把玩一个物件儿:“别动安晴,懂吗?”
贺菁手一僵,往后抻。
傅斯年握住她的手,抬眸:“你要是手不老实,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会让你百倍奉还。”
傅斯年冷脸,将贺菁的手甩开。
贺菁目送傅斯年离开,她知道傅斯年和安晴之间早有端倪。
安晴嘴甜外向,早年和傅家是邻居,深得傅母的喜欢。
傅斯年带贺菁回家做客时,傅母对贺菁不冷不热,却对安晴有说有笑,还让傅斯年给安晴夹菜。
虽然傅斯年两句话挡了回去,可贺菁就是觉得不开心。
后来傅斯年还买小蛋糕哄她,说他只把安晴当妹妹,多一个人叫她嫂子还不好?
可现在看到他对安晴的偏爱和维护,贺菁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天真。
头疼……
贺菁扶着额头,揉着太阳穴,然后脚步虚浮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浑身都疼,尤其是被蹭破的水泡更疼,大概是疼的久了,神经自发调节,靠麻痹大脑降低痛感。
贺菁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她发烧了,出了一身汗,睡也睡不安稳,做了一堆撕心裂肺的梦。
高速路,追逐的车辆,紧握着方向盘阴鸷的父亲。
贺菁涕泗横流,拽着方向盘央求父亲停车自首。
父亲一把将她推回副驾驶:“菁菁,帮帮爸爸!你打开车窗去求傅斯年,他肯定会放我们一马的!”
父亲的车被后面的车频频撞偏方向,贺菁回头看向不断追逐的傅斯年,摇头:“不,爸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刹车!怎么刹不住车!”
“砰!”
大梦惊醒,贺菁仿佛一条搁浅的鱼,肺部发出旧风箱般的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