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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到底是谁,是他,一定是他!”
安成尚在犹豫之中,慕容恭今日要走,是送还是不送,傲雪与兰屏皆不知安成烦于何事,只看着安成来回行走。
钱惟演自神武营中归,却不欲回府,父王审时度势,遵循祖宗武肃王钱镠的遗训,以天下苍生安危为念,为保吴越生民,取“重民轻土”之举,来京献土,尽献十三州之土,归降大宋,大哥与六姐皆因此而死,不仅不被一些吴越旧属所理解。
父王现身边亦只有自己、惟济、七妹,二哥来信说吴越既降,六弟留书一番,剃发为僧,取名净照,南下不知所踪,全族来京,降臣命运已定。
钱惟演不欲听从钱俶之言,半月时间将朝中大致情况研究透彻,京都皆传安岳王将来会继承大统,遂轻笑,父王既能做得降君,那么,自己蛰伏几年又算得了什么,正怔思际,却不料撞上一人,定睛一看,细长眉眼、貌若天仙,不是丁阿离又是谁。
丁阿离不欲照面,直走。
钱惟演拦住不放:“站住,你是,你是谁,为何见我便走?”
丁阿离皱眉,仍走,道:“你这人好没道理。”
钱惟演想起之前丁阿离与玄静一起,便不欲放开,两人争执不下,引得路人观看。
宋缈云见男子身旁宝马雕车、华服仆从跟随,粉衣少女却只得婢女二人,便以为钱惟演当众调戏良家女子,上前拉丁阿离至身后,高声责骂:“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女子,是何道理,你是哪家的?”
钱惟演摸摸鼻子,调戏,这人不是有毛病吧,见少年作普通士子打扮,一身白色布衣,风流俊雅,京城世家子弟中倒未见过:“什么?调戏?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宋缈云言笑宴宴,慢条斯理:“兄台这话好没道理,当今清平盛世,你白天行此不矩之事,稍有仗义的路人都会出来制止,又何必管在下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钱惟演动怒,自己不过欲与她说话,这人却硬诬陷为调戏,见已有路人聚集,不想纠缠,便道:“何为不矩,你别胡说!”
宋缈云被钱惟演冷目扫射,心中道我还怕你不成,当下作惊讶状:“我瞧阁下衣着打扮,应该也不像没读过书的呀,莫不是令尊令堂打小没教育好,不知令尊是哪位,我瞧得清清楚楚,这位姑娘不欲与你说话,你便纠缠不清,难道我冤枉你了不成?”
钱惟演万料不得眼前布衣少年这般伶牙俐齿、几句话便颠倒黑白,还拐弯骂上了自己的父王、母妃,仆从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