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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巽国上下,都会知道,是她,把夜军的铁蹄放了进来。
无所谓了。
这样的罪名,她一人担了,就好。
站在城楼,那些守城的士兵依旧站在各自的位置,没有任何的移动,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与他们无关。
苗水的族兵,素来除了信奉长胜天外,惟鹰符之命是从。
这些军纪,使得这个民族,骁勇善战,无所畏惧。
只是,她却折去了这种无畏。
“你们,都下去,回到军营待命。”她掏出鹰符,吩咐出这句话。
鹰符,冰冷。
银啻苍把一般的族兵调至杭京后,便匆匆离去。
留给她的,除了那银灰色的背影,还有这道鹰符。
都走了。
仅剩她一个人,站在这城楼上,往外瞧去,堑壕外的战俘也都慢慢地往城内移动,惟有堑壕内的尸首,以及壕外那些散落的,早燃成灰烬的柴火,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风,越来越大,吹得她脸上的面纱,突兀地就飘了出去,雪色的华光,在初升的旭日下,飘啊飘啊,借着风力,仿佛再不会坠落。
她想看看,那雪色的面纱,飘去的方向是否是杜勒山,然,青丝挥拂于眼前,她再是看不真切了。
这块面纱,终是玷污了。
怎配飘去那处呢?
心里,呛进一口冷风,喉内,所有残存的声音,被这一呛,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请随我走。”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这声音并不算陌生,似曾相识。
紫奴,百里南的近身宫女。
她仍是沉默,漠然回身,城楼两侧,早驻扎了夜国的兵士,那夜国的旌旗飘舞着,宣示着,这座城池的拥有权。
紫奴近得她的身,伸手,将她耳垂下坠着的两颗珍珠坠子一并地取了下来。
难道,担心她用这行刺她的君上吗?
紫奴将珍珠坠子捏于手心,在夕颜从她肩旁过时,语音低沉:“我劝你最好识时务,若你敢动君上,你会死得很难看。”
夕颜浮起一抹笑靥,这抹笑意里,她凝向这名女子,道:“你,果真,是君上的好丫鬟。”
都是冷血之人。
慕湮,心底的柔软处,始终铭刻着这样一个名字。
离除夕纵过了三月,这道,黑色的殇奠,一直却都是在的。
唯愿,上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