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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桢宽慰他,未必不怪他。
他筹谋布局请君入瓮,在富诚萌发大地震的征兆,诱导陈崇州背锅了晟和集团的雷。
眼下,沈桢又险些命丧江蓉手中,这样的深仇大恨,又怎能烟消云散。
他和她,注定没有以后。
陈渊最后的曙光,也一夕覆灭。
***
下午,陈渊在陈公馆用餐,被一拨警员入户带走。
到达长安区局的审讯楼,小赵推开4号房。
扑面而来的寒气,阴森诡异。
灼白的管灯晃晃悠悠悬在房梁,灯光下,陈翎的左臂包扎着白纱布,靠在审讯桌后,批阅案宗,气色有些苍白。
铁门落了锁,锈迹斑斑的闷钝响,刺激得头皮发麻,“三叔。”
陈翎抬眼,没回应。
小赵示意他,“这里没有三叔。”
陈渊坐在审讯椅,重复了一遍,“陈厅。”
“第一次来?”
他淡淡嗯。
小赵放下挡板,离开房间。
男人合住案卷,“始终没有探视你父亲吗?”
陈渊嗓音低沉,“没有。”
“为什么。”
他胸膛急剧贲张,像一只猛兽的血口,吞噬,凹凸,再摧毁一般爆炸。
“我恨他。”
陈翎眯眼,“因为他不忠于你母亲?”
“我恨他的所有。”
桌后抛出一枚塑料打火机,连同一支烟,用细皮筋绑住,陈渊点燃,“他冷血自私,我和老二都是他的替罪羊,一个对亲生儿子漠视、牺牲的男人,他对妻子和情人只会更残忍。你是他的弟弟,在你决定从警之前,他分过你祖产吗?你在一线卧底,他担忧过吗?倘若你发生意外,他和二叔,乃至陈家,像彻底解脱一样,你的存在于他而言,是他畏手畏脚的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