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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马上会来一个新大使。庇护权不该被滥用。你最好劝琼斯少校搬进英国大使馆。”
“要不要我转告他一声,你们会给他颁发安全通行证?”
“好。”
“等他好些了,我会去告诉他。我不敢肯定自己得没得过腮腺炎,我可不想冒险。”
“我们依然可以做朋友,布朗先生。我敢肯定你不喜欢琼斯少校,不会比我更喜欢。”
“也许你说的没错。不管怎样,我会把消息带给他。”
孔卡瑟尔一把将吉普车倒进三角梅灌木丛,碾断了不少枝条,他干得意兴盎然,就和平时喜欢打断别人的四肢一样,然后他转过弯道,驱车扬长而去。在那个漫长的星期日,他的造访是唯一一件打断白天无聊时光的事情。灯光头一回准点熄灭,暴雨也自肯斯科夫两侧倾泻而下,仿佛天神按动了秒表。我试着想潜下心来,阅读一部平装本的亨利·詹姆斯短篇小说集《绝好的去处》,它是某人很久以前落在这里的。我想忘记明天是礼拜一的事,但我做不到。“我们这个可怕时代的狂野汪洋,”詹姆斯写道,让我纳闷的是,在他那令人羡慕的维多利亚时期的悠长和平生活中,到底是什么临时突发的状况让他感到如此困扰。是他的管家向他提出辞呈了吗?我把我的余生都投在了这家酒店上——和往见学校的神父们希望我侍奉的天主相比,它所代表的稳定感更深厚;曾几何时,它比我开流动画廊买赝品仿画的生意更成功;在某种意义上,它就是一座家族坟墓。我放下《绝好的去处》,提着油灯走上楼梯。我觉得——如果事情出了差池——恐怕这就是我在“特里亚农”酒店度过的最后一晚了。
楼梯上的大部分挂画已经卖给或是还给了它们现在的主人。我母亲初到海地不久便明智地买下了一幅伊波利特的画,而我在所有的好日子和坏年月里,也拒绝了所有美国人的出价,一直保留着它,将它作为一份保险。另外还剩一幅伯努瓦的画,描绘了1954年“黑兹尔”大飓风的惨状,画中有一条洪水泛滥的灰色河流,裹挟着画家精心挑选出的各种奇怪物体:一头四脚朝天顺水漂流的死猪,一把椅子,一匹马的脑袋,还有一张带着鲜花图饰的床架,而在河岸上,一名士兵和一位神父正在祈祷,狂风将所有的树木都吹得倒向一边。在第一座楼梯平台上,有一幅菲利普·奥古斯特的狂欢游行画,画中的男人、女人和小孩都戴着色彩鲜艳的面具。到了早晨,当阳光穿过二楼窗户照在画上时,那耀眼的色彩给人一种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