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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堤先生成为如假包换的国际人士。整整两个星期,他穿梭在欧洲寒碜的城乡镇巷,寻找各具专长的散兵游勇,组成了一支怪异兵团——有街头艺术家,有货真价实的小偷,有司机,有摄影师——而且每一天,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以事先约定的暗号,打电话到离史迈利寄宿处不远的几个不同电话亭,报告他的进度。如果托比途经伦敦,史迈利就会开车到机场的旅馆,在已然熟悉的房间里,听取报告。乔治——托比如是说——正在做的是“Flucht nach vorn”,无人能精确加以翻译。字面上的意思是“向前杀出一条生路”,但当然隐含有奋不顾身的意思,也指背后犹有弱点,即便不是真正背水一战。但背后的弱点何在,托比就说不出所以然了。“听着,”他会说,“乔治总是很容易受伤,你了解我的意思吗?你看得越多,眼睛里的痛苦也就越深。乔治看得太多了,或许。”他又说——这句话后来已成为圆场的流传经典——“乔治的帽子底下有太多头了。”另一方面,对他的领导才能,托比倒是深信不疑。“极度小心谨慎。”他充满敬意地说,小心谨慎到查核托比的预付款时,连一毛钱的错误也不放过,害他平白受罚。乔治很紧张,他说,像大家一样;而当托比开始三三两两地聚集团队到波恩这个目标城市时,他的紧张情绪达到了最高点,非常非常谨慎地展开猎狩的第一步。“他太注重细节。”托比抱怨说,“他恨不得能和我们一起站在街头。身为项目负责人,他发现很难委派别人去做,你了解我的意思吗?”
甚至当团队都已整备,分派好任务,完成演练,身在伦敦基地的史迈利仍坚持要有三天不活动的时间,让每个人都“适应城市的温度”,去用当地的服装和交通工具,并演练通讯系统。“我们必须步步为营,托比。”他一再焦虑地说,“每平安度过一个星期,卡拉就会觉得更安全。但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卡拉就会惊惶,我们也就完了。”在第一次行动结束之后,史迈利召回托比,再次听取报告。“你确定没有眼神交会吗?你试过各种方式了吗?你需要更多车、更多人手吗?”然后,托比说,他又从头演练一遍,利用街道图和目标房舍的照片,清楚明确地说明,应该在哪里布置静态的岗哨,另一组人又应该从哪里离开编队,好挪出下一步行动的空间。“一直要等到你摸熟了他的行为模式,”分手时史迈利说,“等你们弄清楚他的行为模式,我就会来。之前不会。”
托比说他可清楚得很,还有得等。
在这段部署期间,史迈利到圆场的探访当然没有官方记录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