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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时,大炉烧出的热水可以顺着铜管流动,人在亭中赏雪观景,亦是温暖如春。”
现在炉是封的,火是熄的。
更没有硝石硫磺的味道,不是陷阱。
沙鼠急忙从烟道旁边钻出来,一身毛都变灰了。
墨鲤瞥见,神情微妙。
程泾川再次感到那种格格不入的怪异,就像墨鲤能看到鬼魂而他不行,鬼魂又念叨个不停,告诉了墨鲤许多事情。不然为何这一路上,他都看不懂墨鲤的表情,背后还毛毛的?
程泾川脸上带笑,请墨大夫由蹬道去铜亭,一转头就给自己手下使了个眼色。
搜!
一寸寸的搜!肯定有什么东西跟着!
然而沙鼠已经小步溜达上坡了。
墨鲤没有继续装成老迈无力的样子,轻松到了坡顶,立刻有侍卫掀开了帘子。
坐在亭内的人是个削瘦清癯的老书生,双目湛然有神。
他头戴方巾,着一件灰褐色的旧袍子,隐约能看出年轻时英挺俊秀的轮廓。
见到墨鲤进来,他徐徐立起,慢吞吞地拱手道:“豫州裘思,久闻墨大夫之名。”
“豫州?”
墨鲤重复了一遍。
眼前这书生给人的感觉很微妙,这不是一位洵洵儒雅的文士,也不是目空一切的狂生。他极瘦,瘦到了有些不太正常的地步,目光神态犹如跳动赤焰的火塘。
——这火焰,能把一切包括他自己都烧成灰烬。
墨鲤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他本能地感到了危险,以及一种拂袖而去的冲动。
不是畏惧,而是济世救人的医者不乐意跟疯子打交道。
这种疯病治不好,他们的疯癫往往表现在要把所有人都拖进深渊。
墨鲤闭了闭眼,掩饰不悦的心绪,将藤箱往地上一搁,径自坐在了石凳上,摆出一副矜傲的老者姿态。
裘思不以为意,复落座道:“正是豫州,墨大夫不是已经在那里遇到了我族中后辈?承蒙大夫与孟国师照顾那孩子,还给了他一身防身的宝甲。”
他只字不提墨鲤外表的变化,更不问孟戚在哪里。
这让墨鲤准备好的应对落了空。
“我听闻……”
裘思顿了顿,这时程泾川进来附耳说了几句。
墨鲤听得十分真切,正是他方才谈及宁王嫔妃之死的话。
程泾川复述时一字不差,显然提供情报的人当时就在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