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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溜回房间,打了个电话给汉娜。这种事情我偶尔为之。四点钟的时候,她已经从兼职的癌症研究所回来了,而她的丈夫从来没有在七点以前回家过。她告诉我她这一天是怎么过的。我根本没心在听。我告诉她我儿子亚伦的一些事清:他现在正在伯明翰和一位护士打得火热。那位护士是个好女孩,但配不上亚伦。
“我待会儿再打给你。”她说。
她有时会这么说,但她从来没有打过。
巴雷走在卡佳的身边。他可以听到她的脚步声,就像是紧跟在他自己脚步后的回声一样。在充满狄更斯风味的莫斯科,那些墙壁片片剥落的大厦浸浴在死气沉沉的灰暗灯光中。第一栋大楼的中庭光线昏暗,第二栋大楼则是完全漆黑一片。垃圾堆里,几只猫正瞪着他们。两个留着长发,看模样可能是学生的男孩正隔着一排包装箱打网球。另有一个男孩斜靠在墙壁上。他们的面前有一道门,上面被人信手涂鸦地涂下一些书和一轮新月。“注意看红色的标记。”维克娄已经告诉他了。她的脸色苍白。他心想,也许他自己的脸色也跟她一样苍白,因为如果他的不是,那可真是个活生生的奇迹了。有些凡人是不可能变成英雄的,而有些英雄也不可能倒着回去变作凡人。他想着想着,心里不由得觉得康拉德这句话说得实在有道理。而巴雷·布莱尔呢?也不可能成为英雄的。他抓住了那个门把手,用力地拉了一下。她在后面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她头上戴着一条头巾,身上穿着雨衣。门把手是转了,但门还是纹丝不动。他用两手推了一推,不动。他又使出更大的劲儿。打网球的那几个男孩用俄语对他嚷嚷起来。他立时停了下来,觉得背后好像有火在烧着。
“他们说也许你应该踢门。”卡佳说着,他往后看了看她,令他非常惊讶的是,她居然是笑着说话。
“如果你现在能笑,”他说,“那么你快乐的时候又有多美?”
但是他多半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并没有回答。他踢了踢那扇门,它终于降服了,吱吱嘎嘎地开了。那几个男孩笑了起来,又回头打他们的网球去了。他踏进了黑暗之中,她跟在后面。他按了一个开关,但是灯没亮。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他摸着黑找门把手,但却找不着。这一下子,他们真的是站在一片漆黑之中。扑鼻而来的,尽是猫、蒜头以及地沟油的味道。除此以外,他们还可以听到一些别人家里的音乐声和争吵声。他划了根火柴棒,眼前出现了三级楼梯、半部自行车,然后就是一个入口,通到一个脏兮兮的升降机。然后,他的手指就被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