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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负责监督执行的法规。即便在我们这个相对富裕的村子里,书籍也很罕见,读书是为了在集市买种子时能看懂包装上的说明,或者认出“村志”里写的关于两个路过的欧米茄人的名字,他们因为偷了一只羊被处罚金以及鞭刑。在定居地,很少有人识字,敢于承认自己识字的更少,因此书籍在这里是一种奢侈品,我们负担不起。
关于爱丽丝藏着几本书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但我把这几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后来在翻页时书页都要从书脊上掉下来了。到了晚上,人们都结束了田里的工作,我回家之后会花几个钟头躲在爱丽丝的厨房里,遵照她紧凑而潦草的笔记指示,在面包里加入迷迭香,或者练习剥掉一瓣蒜最简单的方法。当我第一次按照她的指点,用刀的侧面拍碎大蒜,看着蒜瓣从它干枯的外皮里滑落,就像剥掉一颗糖的糖纸时,我感觉爱丽丝就在身旁,比定居地的所有人离我都要近。
在那些安静的夜晚,我常常想起母亲,还有扎克。一开始,母亲每年会给我写几封信,由阿尔法商人捎来,他们经过定居地时甚至都不会下马把信放下,而是直接从马鞍旁的袋子里扔出来。我来到定居地两年后,母亲写信说扎克在温德姆议会谋了个学徒的工作。又过了大约一年,更多的消息传来,扎克因为服务出色,逐渐开始掌握权力。到了第五年,母亲又写信来,说扎克的主人死了,因此扎克取而代之,坐了他的职位。那时我们刚满十八岁,但大多数议员都是在年轻时上位的。他们也死得很早,议会里的派系斗争非常激烈,这是人尽皆知的。法官是个罕有的例外,他从我记事起就开始当政,年纪和我父母差不多大。其他人大多很年轻。各种类型的议员不断崛起然后陨落,关于他们的传说即便在定居地也流传甚广。温德姆的议会城堡之中存在着一个残酷的世界,在那里,冷酷无情和野心抱负似乎比执政经验更有价值。因此,扎克能进入这个圈子并且干得很好,我一点也不感到奇怪。我试图想象他在壮观的议会大厅里的情景。我想起他在出卖我时胜利的微笑,以及之后他说的话:从今往后再没人能冲我扔石头了。再也不会了。我并不羡慕他,即便在庄稼绝收那年,和定居地的人们一起挨饿时也一样。相反地,我替他感到害怕。
那几年母亲的来信很少,往往一年或者更长时间才来一封。我依靠在西方欧米茄集市上听来的小道消息,或者经过定居地的流浪者传播的新闻,来了解世界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流浪者挎着小小的包裹,里面是他们仅剩的财产,也带来各种故事。那些向西去的人希望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