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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咱们学校门前的那个小饭馆吗?"
我点点头。
"我们在那儿搞过一个乐队,叫野孩子。"
华杨看着他杯底的酒沫,轻声说。
我再次点点头,华杨已经略有醉意了。
"今天我们俩再来一次怎么样?"
我苦笑了一下:"我们都多大了?"
"可是,"华杨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现在确实无家可归,"他又看了看我,"即使有家,也不想回去,是不是?"
我只好再一次点点头。
"所以我们现在就是——"华杨忙着把手里的烟头弄灭,"野孩子!"
我把目光投向窗外,风吹得街边的杨树哗哗作响,偶尔有汽车驶过,窄小的街道半明半暗,灯影里是树影在晃动。
我转回头,发现酒吧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所有的人都到哪儿去了?"华杨对着冷落的街道说。
208
1月里,陆然回来了。
我和华杨在陆然那儿跟他碰了头,他在海南赶上了炒地产的一个尾巴,挣了一笔钱,眼看在海南混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就回来了。陆然变得比以前浮躁了,谈话照例在啤酒杯的偶尔碰撞中进行。
"没钱,可怜,有钱,可厌!"
说完这句话,陆然长出一口气,算是对他的海南生活的一个总结,他穿一件羊毛衫,领口敞开,一双脚在地上划来划去,见没人响应,又接了一句:"他妈的你们以后想干点什么?"
华杨此时早已倒在陆然的床上沉沉睡去。
我横躺在陆然的双人沙发里,没精打采地盯着他的房顶,上面有一块墙皮将落未落。这天晚上,我们三个人抽了五盒烟,烧坏了陆然房间里最后一条像样的毯子,吃光了所有傍晚从饭馆带回来的剩菜。
陆然见我们不语,一个人跑到厨房煮了一碗方便面回来,趴在茶几上吃,吃着吃着突然停下来问我:"还记得我临走时说过的话吗?"
我摇摇头。
"我当时说:要么成为大款,要么死掉。"
"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