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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为一个耳光蕴集更大能量。耳光要打得漂亮,她的个头是不理想的。本来要把晓鸥当情敌打,把丈夫和他的女债主当狗男女打,那是另一种打法,打出一个受害人的悲壮凄美;现在阵线变了,她要打出丈夫的卫士风范。她的丈夫自从欠债以来一直被这个瘦小的母鸡护在翅翼下。
巴掌带起一股风,使不大的空间里气流乱了一下。晓鸥以为她先发制人地把史奇澜到妈阁这些天的劣迹陈述一遍,小小会感念她,至少会谅解她。看来老史不必背后诉苦,陈小小都会把经过看成另一回事:女债主把老史勾到妈阁,瞒着一切亲朋好友,包括死心塌地跟了他二十年的妻子,再把他囚禁到高楼上,就为了一件事:逼债。结论就是老史忍受够了非人的逼迫,从这十五层楼上一跳了之。
梅晓鸥没有去抚摩挨了一击的左腮,似乎不去碰它就把那个耳光否定了。女人打架是最低级的把戏,要把她梅晓鸥卷进去,跟她陈小小做搭档?休想。晓鸥只是在陈小小又一个巴掌上来时才抓起桌上剪花的剪刀。她张开剪刀锋利的嘴,朝着陈小小。她的动作很小,很低调,跟马戏团女演员的打架风格形成文野之分。
老史咂了一下嘴巴,对老婆的保护欲感到难为情却也不无得意。
"陈小小你可以了啊!"老史说。
晓鸥感觉小小辛辣的目光仍然在自己脸上、身上,寻思怎样躲过剪刀继续抽巴掌。马戏团的人和兽都是在热身之后才进入真正竞技状态,陈小小那一巴掌刚让她热身。
老史看出晓鸥态度上的优越,从夜来香旁边站起,大腿和屁股上被铁网扎出的洞眼最多,一站起来疼痛复苏了,他真的像刑讯后的志士,踉跄几步,从后面揪住老婆的衣领。
"我操,你这娘们,杂技团待了十年,一辈子都是爬杆儿顶罐儿的!什么习气?!"
他把小小的衣领当缰绳,勒住一匹小牲口似的勒住她。小小现在发现他走路和动作都出现了疑点,顺着他衣领能看见他胸口贴的两块绷带,步子也是残疾的……这些疑点让她从晓鸥身上走了神,转向老史。她掀起老史的衬衫下摆,何止两处挂彩?一眼看去,老史的肚皮上补丁摞补丁……陈小小完全忘掉了梅晓鸥,转而跟老史厮扭起来。老史除了对付各种硬木有力气,对付其他任何东西包括老婆孩子都没力气,加上他此刻形而上形而下都是遍体鳞伤,更扭不过小小,终于被小小解开裤带,褪下裤腿。小小被一团哽咽堵住气管,一动不动地跪在大大小小的绷带前。丈夫的两条腿何止补丁摞补丁?简直就是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