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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节,才信姜冲的辩解,仅月余便将醇王案定成了死案。
“然而,一子居高位,一子年少而亡,圣上心中怕也落下一颗种子,落在偏僻一角,扎下了根须。”
风寄娘侧脸扬眉轻笑,“继而太子所做的一件件大错小误都如雨露滋养着那颗种子,不至成荫,却如肉中之刺,隐隐作痛。”
雷刹轻倚在厚重的大架上,半张脸隐在暗处,令他的阴郁成了莫测。
“郎君为何沉思?”
风寄娘靠近他问道。
“我们无凭无据,所说种种不过推测,未必事实。”
玉乳香的香味仍像轻烟似缭绕屋,雷刹的声音也被变得晃忽,他道,“若一切真如你我之言,那背后之人又是谁?将一个亲王,一个储君,乃至一个帝皇玩弄于股掌之间。布下这等棋局非朝夕可成,又须多少势力可得?”
这样的势力又来自何处,在朝抑或在野,又是为了哪种目的。
奇香将消,书虫又从一书册中爬了出来,立起身,深吸一口,官帽颤颤,显是大乐不已。风寄娘俏生生地立在那,琼鼻秀口,裙角翻出一小块血一样的红。她的眉眼似乎寻常又不寻常,她仿佛和那只书虫一般,非是人间所有。
“一叶大师曾国运将消,魑魅魍魉渐出,太子之事似应此言。”
风寄娘平静道。
“我也听闻凡事有因有果,国运将消,太子的事是其中之一因,还是其中之一的果?”
雷刹追问。
风寄娘稍有怔愣,故作姿态掩去红唇,娇声道:“郎君这问难倒了奴家,是因是果,又有谁知晓呢?奴家只知,盛极而衰乃天之道,人力不可逆也。”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风娘子以为呢?”
风寄娘呵得笑起来,反问:“时也命也,副帅以为呢?”
她收起戏谑之态,与雷刹只隔一拳之距,素手贴在他的胸前,“副帅视奴家为异数,然而,副帅却与我同,副帅又是什么人?”
雷刹静静地注视着她,他似是不以为然,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他是什么人?母死而生,奇诡无比。自小血亲视他为异端,避忌非常,他寡情少欲,目识阴阳。
不过,他大抵应还是人,皮囊之下是一腔热血。
奇香燃烬,烛火跳跃然了一下,豆大的一点渐渐拉长,屋中茫茫白纱一点点褪去,月光般的明亮转成温暖桔色的火光。
小笔吏从一侧木架后转了出来,絮叨抱怨道:“怎也找不到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