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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出身体去够角落的一只碗,忽然“哎哟”一声。路易问她怎么了?她皱眉笑道:老了。他问:是背痛吗?她左手去捶右面的背,他说:别动别动。他的手上来,挤开她的手,问她是不是这儿,她说是的。他说:很好办,他的手指一用力,她不自禁地呻吟一声。
他又动几下,问她是不是好一点。他说他按摩是有两下子的。他请她到起居室去,到长沙发上趴下来。
这绝对是不成话的,她想着,一面自己搓揉着腰,脚步拖拉,尽量延长走向起居室的时间,指望自己急中生智想出什么借口来谢绝他。他一脸一身都是好意,看去真的像是无邪的。路过餐室,见瀚夫瑞和仁仁在谈什么。地下室传来苏为鹦鹉卡美拉米亚放的语言教学录音。“……goodor-g,goodorng,……”到起居室门口了,她把灯捻到最亮。路易马上又把它调暗,说幽暗光线使人放松。他指着长沙发要她伏卧。她想,好了,这下真没体统了。仁仁不知为什么大笑起来,远远看她的侧影,她头发垂洒在椅背之外,椅子向后仰去,危险地支在两个后腿上。晚江突然瞄一眼路易,发现他也在看她,眼巴巴的,似乎对这么个青春欲滴的女孩,他只能望梅止渴。
晚江果决地往长沙发上一趴,说:“来吧。”
路易一醒,调回头,来看女孩的母亲,女孩的出处和起源。“我手可能会重一些。受不了就告诉我。”他说。
她点点头,展开身体,脸贴在沙发坐垫上。沙发的熟皮革贴在皮肤上,有体温似的。路易单腿跪在沙发边,手在探问痛处。位置对的,她点头。他手下得不轻不重,是把伺候女人的好手。他手下的这具女体是熟皮革了,带一股熟熟的气息。
路易跪在沙发旁,搓着她揉着她,每一记都让她无声地呻吟一下。他全神贯注于她了。她身体还残余些青春,跟仁仁虽不能比,但也说得过去。路易是个实惠人,不会老在那儿望梅止渴。他问她舒服吗?她说不错,路易你够专业的。
一万重不可能使她和他十分安全。发生的只是肌肤和肌肤的事;肌肤偷着求欢,他们怎么办呢?肌肤是不够高贵,缺乏廉耻的,它们偷了空就要揩油。肌肤揩了瀚夫瑞的油,是怪不着他们的。
晚江闭上眼,让肌肤展开自己。她听见自己的呼吸,也听见路易的呼吸;他的呼,便是她的吸。
路易的体温进入了晚江。十年前她在他空荡荡的卧室就嗅到过他。冰冷的天伦隔不开体温,你总不能来管体温与体温厮磨吧?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