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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这要是师生都看上了同一个女人,不知如何收场。”
张煌言观摩之后,忍不住如是吐槽。
沈树人在一旁听了,也是会心大笑,内心鄙夷那些腐儒的虚伪。
顾炎武相对懂行些,就又客串了一把解说员:
“这白鹭洲文会,也是历年琢磨出来的玩法。此处港汊纵横,水面却不宽阔。让歌女登洲抚琴,岸边的人照样能看清楚,却摸不着够不到。
暗合诗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便是师生同乐,也不辱斯文。”
沈树人听了,内心颇为不屑,这些噱头说到底还是虚伪。
不过,他随便看了几眼,汀洲芦苇之后,颇有几个弹琴的女子,长得确实漂亮,估计都是反复精挑细选的。
文会的客人很快就到齐了,沈树人认识的人不多,需要顾炎武在旁指点:
“今日的东道,是你们国子监的吴山长,左右这两位贵客,看来就是跟吴梅村齐名的钱谦益、龚鼎孳。”
沈树人和张煌言都是第一次见到钱、龚等人。但沈树人知道历史,所以对此并不意外。
张煌言则是非常惊讶:“他们三人是怎么并称的?那龚鼎孳看起来也不比我们老多少,钱谦益却是五旬老者了。”
顾炎武点点头:“龚鼎孳确实年纪不大,他是崇祯六年的举人、次年的进士,也就是前两届,三甲第九十七名。惭愧呐,他中举人那次,我也来考了,咱至今还没考过呢,也不打算考了。”
随着参会举子一一到齐,文会很快正式开始。
吴伟业率先起身,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无非是让众人学成之后、一心报国,致辞多难之秋,读书人更该以天下为己任云云。
钱谦益如今还是戴罪之身,去职在野,说以没有公开发言,只是接受部分士子的私下请教。
“江左三大家”中最年轻的龚鼎孳,倒是年底就会去京城赴任,属于实权派,这种场合下,他也免不了被人恭维,致辞了一番。
龚鼎孳之前是湖北的地方官,据说是去年熊文灿围堵、逼降张献忠的过程中立了功,所以被吏部京察考评政绩为最优等,提拔去兵部当六品主事。
文会上其他举子对这个说法都没有质疑,但沈树人、张煌言却觉得很不正常:
但如今张献忠明明都降而复反了,熊文灿本人都被下狱,去年给熊文灿打下手的人却依然能靠这件旧功顺利升官,要说没有欺上瞒下,那就太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