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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后,三儿好好歹歹,好时与常人无异,歹时睡个几日不醒,请医问神……”裴娘子顿了顿,“还有驱邪,却是毫无起色,今次更是连睡不醒,再这般下去只怕只怕……”
青衣书生跪坐在一侧,自责不已:“我实不知晓,累阿娘为我牵挂落泪。”又疑惑道,“这些,我怎不知?我……”
风寄娘又问:“裴娘子可知雁娘?”
“雁娘?”裴娘子回忆一番,摇头道,“我不识得雁娘,风娘子缘何有此一问?”
风寄娘道:“雁娘乃花院娘子,与令郎宴中相识。”
裴娘子拧眉,面有薄怒,驳道:“哪来的胡言,三儿身边诸事,事无巨细我尽皆知晓,他若是与妓子相会,定有仆役告知于我。雁娘云云,我一无所闻,此事不真。”
风寄娘看了眼呆怔在那的青衣书生:“许是三郎君瞒着娘子,私下往来。”
裴娘子仍是摇头,她身后的老仆微有轻鄙,插嘴道:“三郎君又非贫家子、田舍儿,外出也好赴宴也罢,定有仆役跟随,哪会孤身前往。”
青衣书生大急,慌忙与风寄娘道:“不不不,我与雁娘确实在酒宴相识,我有友人姓林名敷,自号林中客,擅画草虫,那日他新作一副《春草图》,自以为得意,设宴邀众友人赏画吟诗,又请花娘作陪,雁娘擅酒令,因此被推为酒纠,她掌着令旗、筹子,好不威风……”
风寄娘听罢便又问裴娘子:“不知三郎君可有友人姓林名敷,号林中客。”
香炉吐烟,虽无香味,自有迷离烟气。裴娘子愈加迷茫,语带怀疑,她道:“三儿同窗好友,皆曾来家中为客,倒有姓林的,却不叫林敷。”
青衣书生如坠云中雾里,急乱之下,也不顾雷刹能不能看见自己,乞声道:“表兄,你可识得林敷?”
雷刹不露痕迹地接口道:“我也不曾听闻表弟有友人号林中客。”
青衣书生如遭雷击,自己所知所识似乎都是虚假,他是真,还是假?他明明是裴三郎裴衍,有友林敷,有红颜知己雁娘,又怎会没有?怎会没有?
雷刹书生狼狈,问道:“姨母,那盆牡丹现在何处?”
裴娘子见风寄娘尽问些不知所谓之事,又有自家之事出入甚多,虔诚之心顿减,答道:“我疑牡丹被人做了手脚,就连盆带花捣烂弃于郊野。”她小心问道,“可是那盆牡丹害了三儿?”
雷刹道:“送花之人与表弟可有纠葛?”
裴娘子摇头:“徐四与你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