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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融化,汇进漏斗中——下头那些导管里的祖牌,应该都是这儿流下去的,漏斗尚有小半池,都是呈黑棕色泛亮的半胶质液体。
丁盘岭盯了会,下意识想去抓喷火枪,这才想起刚用光了已经扔了,于是招呼宗杭:“烧吧。”
宗杭嗯了一声,枪口按下,扳动开关,他的油料倒还能支撑一阵,火舌喷涌而出,煞是有声势。
但一喷之后,油料除了自行燃烧外,于祖牌,似乎毫无损伤。
丁盘岭大笑起来,越笑越是绝望。
过了会说:“看见没,费了这么多辛苦,终于找到了也没用,它不怕水淹,不怕火烧,有再多的油料,哪怕能把这肉山给烧了,已经成形的那些祖牌孢子,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们根本没法动它。”
*
丁碛躺在地垫上,身上草草盖着睡袋。
外头风声呼呼,雪好像又下起来了。
丁碛睡不着,一只手枕在脑后,看时不时被风推鼓的帐篷发呆。
说真的,他希望上来的是宗杭,或者丁盘岭,哪怕是那个让他反感的易飒呢……
老天真是存心不要他好过,怎么偏偏会是丁长盛呢?
当时,他问起其它人,丁长盛语气沉重地回答,都死了。
还解释说,自己是不中用,多亏了那些人拼死保护照应,才抓住了拽绳,成为唯一一个逃出生天的,又让丁碛早点休息,说是这一趟事大,明儿一早就要往回赶,尽快联系上三姓的人,再作打算。
具体的,没跟他说,不过丁碛也习惯了:大事嘛,丁长盛也不可能和他商量。
只是……
丁碛在黑暗中坐起来。
他记得,和丁长盛擦身而过时,他看到丁长盛的衣服后襟上有个洞,虽说被水浸过,但洞沿一周,似乎染了血。
有点怪怪的。
过了会,他摸过包里的亮子,往眼里滴了两滴,然后拉开帐篷门出来。
临睡前,除了一盏营地灯,他把其它的都关了,现在雪积起来,罩在那盏灯上,连带着灯光都有点阴森森的。
丁碛放轻脚步,走到边侧的大帐边,屏住呼吸听了听,然后一把攥住厚重的门帘,一掀一落间,人已闪身进去。
大帐厚重,进了这儿,外头的风雪声都远了,丁碛静静站了会,直到听见丁长盛匀长的呼吸,才舒了口气。
也怪,丁长盛那点能耐,他还不知道吗,何必这么谨小慎微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