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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感觉。
他催促着:“绿灯吗,乔治?或者不是?乔治,拜托!我们讨论的可是分秒必争的事啊!”
“格里高利耶娃和小孩回来时,房子那边是不是还有人监视?”
“绝对是!”
在那一刻,史迈利迟疑起来。有那么一会儿,他衡量着利害得失,卡拉那遥远的灰色身影正在告诫他。
“绿灯。”史迈利说,“好,动手吧!”
他还没说完,托比已经站在离遮阳亭不到二十米处的电话亭了。“我的心脏跳得像蒸汽发动机。”他后来说。而他眼中也闪动着战斗的光芒。
在沙拉特,甚至还有这个场景的比例尺缩小模型。偶尔,负责指挥的人会找出模型,述说这个故事。
波恩的旧城区,就如同模型所展现的一般,最好是以山脉、城堡与半岛的混合体来加以说明。在克金菲德和谷仓桥之间,蜿蜒成马蹄形的阿勒河奔向令人目眩的悬崖——旧城即始于此——从山脚的中世纪街道盘旋而上,直到大教堂的晚期哥特式尖塔,形成山峰的顶点,也是旧城的荣耀。大教堂旁边,相同的高度,耸立着“讲坛”,从讲坛南面的边缘,不留心的游客可能会突然发现自己正俯瞰着上百英尺的岩面,直抵山脚涡旋奔淌的河流。这是个诱人寻短见的地方,毫无疑问,也确实有人无法抗拒诱惑。根据民间流传的历史,这里曾有个虔信上帝的人摔下马背,虽然摔下很远的距离,但上帝解救了他,让他继续为教堂服务三十年,直到高龄才安详辞世。讲坛的其他部分是非常安宁的地方,有着长椅、精心修葺的树木,与儿童的游戏场。近年来,这里也成为大家下棋的地方。棋子有两英尺高或更高,要够轻,便于移动,但也要够重,才能抵挡得住从周围山丘偶尔吹来的南风。缩小模型上甚至有这些棋子的复制品。
这个星期天的早晨,托比·伊斯特哈斯抵达时,出乎意料的,阳光吸引了一小群井然有序的棋赛爱好者,或站或坐在棋盘旁。在人群的中央,离托比站立之处六英尺远的地方,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身影,是苏联驻波恩大使馆的领事(商务)安东·格里高利耶夫。他从工作与家庭间偷得浮生半日闲,正透过脸上的无边眼镜,追随着棋手的每一步动作。格里高利耶夫的背后,站着史柯戴诺和他的伙伴狄·席尔斯基,监视着格里高利耶夫。棋手很年轻,留着胡子,轻浮易变,即便不是学艺术的学生,也是希望其他人认为他们是。在众人的凝神注视下,他们异常兴奋地进行着殊死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