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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徐,声线清和,如风过林梢,一字一句透过雨雾蒙蒙的夜色,落到人的耳朵里,里头的未尽之意都变得清晰可辨。
秦冬霖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滚热的茶盏描纹边,神色晦暗,令人难以捉摸。良久,他掀了掀眼皮,侧首往屋里看了一眼。
淞远跟着稍稍偏了下头。
“子隐。”秦冬霖缓声问:“即使你全须全尾知晓当年情形,至今日,也还觉得,我会再插手管这些?”
此话一出,长久的寂静。
秦冬霖微微眯起了眼,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低低地沉下肩耸了两下,周身散漫气势却几乎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君王之怒,永世难消。
淞远叹息似地抵了抵眉心,不得不硬着头皮劝两句:“当年情势严峻,拥有功德之力的人太少,世界树那样做,虽算不上妥帖,但也是为万物生灵着想。”
当年的事,实在有太多不得已,太多两难全。
说到底,即使世界树与秦冬霖绑为一体,也不可能为他一人,舍弃整片中州,舍弃它无数枝干,树叶,以及繁花。
自然,这话,再怎么说得情理皆占,毫无偏颇,都还是不可避免的透出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秦冬霖扯了下嘴角,问他:“这个君主,你愿意当?”
大有一种“你若是愿意,我跟世界树去说说”的架势。
一击毙命。淞远有些尴尬地抚了抚鼻脊,不说话了。
他不愿意。
或者说,所有知晓秦侑回结局的人,都不会愿意。
“先不论这个。”淞远缓了缓,摇了下头,道:“帝陵开启后,你们总不会长久留在秘境之内,那两条血虫不找出来,随意附着在进来队伍中任意一人身上,容易引发外界大乱。”
秦冬霖道:“它们若是想跑,这么多年,秘境开了又关,谁也拦不住它们。”
“那些东西骨子里贪婪成性,好斗记仇,帝陵不毁,它们不会走。”
淞远点头,见他心里都有数,便什么都不再说了。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话题,淞远起身告辞时,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
清隽从容的身影没入夜色中,秦冬霖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提步,进了阁楼。
屋里很安静,进门便是结界,水一样的波纹荡漾着,秦冬霖眉梢微动,伸手拨开了水帘。
美人懒懒坐在窗台上,青葱似的指尖一下一下拨弄着琴弦,配合着缓急不定的雨势舞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