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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冷峻晦暗的神色来。
“千道友为何如此自伤?”
任逸绝说起话来,一向是文质彬彬,仿佛那点近乎幽微到难以觉察的不快只是千雪浪的一种错觉。
伤口不大,很快就被包扎完毕,药膏带来一点炙热之感。
以任逸绝的聪慧细心,一定发现伤口并未愈合的事,不过他什么都没有说,千雪浪自也懒得解释。
“自伤?”千雪浪动了动手,不便活动。
任逸绝微微笑道:“眼下既无仇敌,也无纷争,妄动刀兵,损害自身,难道不是自伤?”
“神兵渴血,正如猛兽啖肉,乃是天性。”千雪浪道,“我无意多造杀业,又欲保持它的本性,此乃合理的交易,怎会是自伤?”
任逸绝顿了一顿:“这倒是叫我糊涂了。倘若此刀有灵,在下还道阁下乃是效仿佛门子弟,见其生,不忍其死,意欲割肉饲鹰。”
他忽睨了红鹭一眼:“可此刀不过是一把冷冰冰的死物。”
割肉饲鹰乃是佛门一篇典故,是说佛见一只饿鹰追鸽,心中颇为不忍,因此将鸽子藏入怀中,可是鸽子向佛求救,饿鹰自也向佛索食。于是佛便割下自身血肉,喂饱饿鹰。
“割肉饲鹰是慈悲生性,不忍见死不救,与我并无干系。”千雪浪淡淡道,“红鹭铸来便为杀人,若久不饮血,便会钝乏,我需它始终锋利,仅此而已。”
任逸绝又道:“如此说来,这是一柄魔兵。”
他语调虽然并无起伏,但不知怎么,千雪浪竟觉出一丝愤世嫉俗之意。
不过千雪浪向来没什么好奇之心,他自己的事与人无关,他人的事自然也与自己无关,因此无意探究。
“魔兵也好,神兵也罢,又有什么差别。”
任逸绝目光一闪,忽然笑道:“阁下此言,倒叫我想起来割肉饲鹰的后半段故事。”
千雪浪淡淡看了任逸绝一眼,他少与人言,却也不是寡语之人,便问:“什么?”
“佛割下自己一块髀肉喂鹰,那饿鹰却对佛说:倘若你要平等来救苍生,也不当偏颇于我,你想用此肉换取鸽子的性命,要先将重量等同才行。”
千雪浪对佛经少有研究,虽知典故,但后来如何,倒确实不晓,于是又问:“如何?”
“佛割尽身肉,仍是不及鸽子的重量。”任逸绝说这般典故时,脸上竟然仍是一派和颜悦色,透出一种近乎残酷的愉悦来,“于是佛便想将自身也置于其上,来平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