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空间禁地 (第3/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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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件连同空信封被横七竖八地随便扔在底部装有灯的玻璃桌上,堆成一个松散透亮的纸堆;一些信立在那里,犹如一个纸牌房子的一部分,闪亮的信纸切口和破裂开来的信封边对着这个收信人。他不再欣然平静,不过只是还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不再有伸手摸得着的物体,而是他四周最后那个他能够为其命名的东西——除此之外只有帘布,不是柔软地垂下,而是僵硬地朝他拱起。
在开房子大门时,甚至是在从路上拐进来时,一直在刮的风不是就已经突然间停了吗?没多大工夫,喘息的宁静化成了麻木。有个人挺身端坐着,同时也倒下了,却不像通常倒的人,起码会平躺着。“那个人”一动不动地坐着,而那个倒地的人的平面将他横着分割了。
索尔格没有了鲜血,仅仅还有燥热,在这个回归的夜晚,他看到自己进入了这个西方世界,没有梦幻,畸形发育成一颗没有大气层的行星(喀斯特和怪异的空虚),岩石般沉重,没有坠落;不是孤单地待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孤单得没有世界;而在他的心里——非时间——存在着星体和旋涡状星云,像是眼睛,却不关注他。他不仅遭到语言的遗弃,而且被所有的发声能力抛弃了;就像他内心无声无息一样,他对外界也保持着无声的沉默。没有任何声响,就连骨头的咔嚓声也没有。仅仅在幻象中能够旋转向一面峭壁,作为岩画蹲伏进岩石里。实际上,肌肉因虚弱在瑟瑟发抖。
“被强风的那一个个旋涡掠到了哪个出身的国度呢?”——于是,出现了那个索尔格觉得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变得麻木的一个原因的画面:在那个“世纪之夜”里,在那些低矮空寂的“各个大陆的大厅”里,他远远坐在后面,像一个正在伴随着这个该诅咒的世纪,至少在为自己和自己的同类而痛哭的人——而同时又不许可他这样做,因为“责任在他自己”。是的,他连一个“受害者”都不是,因而也不可能与这个世纪的受害者联合起来进行大诉讼,并在共同苦难的陶醉中再恢复到能够发声的状态。他,这个“默默坐着的人”也许虚弱,然而却是犯罪者的一个后代,而且也将自己看成是犯罪者;而他的世纪那些种族屠杀者就像是祖先。
紧闭的帘布团团围着他,那堆信件像敌方的一块带有纹章的盾牌威胁着他。在这一时刻,索尔格发现,他怎样代表着每一个强加给自己的前辈,而且也根本用不着去装腔作势:他那神魂出窍的麻木重复着那些残暴的畸形怪物的麻木;他不仅在外形上像他们,而且与他们心心相印,与他们如此心心相印,就连他们自己也从来都不可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