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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力量,但确实帮我一直把脚伸到里面,直至那甜美瞬间的来临,仿佛克服了最后的障碍,我的脚跟使出最后一把劲,伸了进去,于是脚把整个空间填满,现在你全在里面了,被裹住,被夹紧,被固定,妈妈已经开始拉鞋带,系紧,最后,像甜美的舔噬,温暖的鞋舌在鞋带和绳结下伸开,那种伸展总是让我的足背觉得痒痒的。我就在这里,在里面,被我的第一只鞋紧紧地愉快地拥抱。
那天夜里,我祈求穿鞋子睡觉。我并不希望到此为止,或至少允许我把新鞋放在头边枕头上,这样我就可以闻着皮子与糨糊的气味进入梦乡。只有经过涕泣涟涟的冗长谈判,他们才最终同意把鞋子放在床头的一把椅子上,条件是你在明天早晨之前不许乱摸,因为你已经洗过手了,你只能看,你只有时时刻刻偷偷看它们朝你微笑的两只黑口,把脸凑上去,吸进它们的气息,带着感官的快意在梦中微笑,就像在抚摸你。
记忆中的第三件事是我被锁在了狗窝里。
我三岁半快四岁时,他们每周把我托付给邻居——一个中年寡妇,照看几个小时。她自己没有孩子,身上散发出一股发霉羊毛的气味,还有淡淡的肥皂和油烟味。她叫盖特夫人,但我们总是叫她格里塔阿姨。我父亲除外,他偶尔用胳膊挽住她的肩膀,叫她格里塔辛,或叫格里特,他会根据自己的习惯用旧世界里一个男学生的方式编一些调笑句子:“和格里特聊天/喜无边!”(这显然是他自己向女人大献殷勤的方式。)格里塔阿姨的脸会发红,因为她为自己红脸而不好意思,她的脸会刹那间红得出血,近乎发紫。
格里塔阿姨把一头金发梳成条粗大的辫子,盘在圆圆的头顶上。鬓角的头发已经发灰,仿佛长在金色田野边的灰蒺藜。她丰满柔软的胳膊上长着一片片浅棕色的斑点。在她喜欢穿的土里土气的棉布裙下,是两条粗壮的大腿,像结实的拉车大马。她的嘴角经常露出不好意思充满歉意的微笑,仿佛被人发现在淘气,或在撒谎,她坦率地为自己感到震惊。她总有两只手指缠着绷带,至少一只,偶尔三只,这或许是因为她在切菜时切到了自己,或者在开关厨房抽屉时把手给划了,或者把手夹在了钢琴盖下——尽管她的手指头不断进行不幸的冒险,可是她在教授钢琴课。她做私人保育员。
吃过早饭,我妈妈会让我站在浴室洗脸池前的一只木凳上,用条湿毛巾擦去我双颊和下巴上的粥迹,润润我的头发,从中间梳出一道明显的中分线,随后交给我一只棕色纸带,里面装着一只香蕉、一只苹果、一片奶酪和几块饼干。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