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2/8页)
阿摩司·奥兹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傲轩小说网www.axxsw.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聘用了自己的侄子,恐怕别人会说三道四。克劳斯纳的继任、诗人西蒙·赫尔金教授试图通过根除克劳斯纳的文学遗产、教学方法乃至其风气的方式另起炉灶,当然不想任用克劳斯纳的侄子。在60年代早期,父亲到新建的特拉维夫大学碰运气,但在那里也不受欢迎。
在他生命的最后岁月,他在当时比尔谢巴正在兴建的学院即后来的本—古里安大学成功谋到一份文学教职。父亲去世十六年后,我自己成了外聘文学教授,一两年后成为全职教授,最后被任命为阿格农研究中心主任。在这当中,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夫大学均向我发出聘我做全职文学教授的慷慨邀请。我,既不是专家,也不是学者,也不是移山者,未曾有过做研究的天赋,一看到脚注脑子里就一头雾水。注爸爸的一根小手指头就比我这样的空头教授专业十几倍。
扎黑家的那套住房有两间半小屋,位于三层小楼的一层。那套房子的后屋由以色列·扎黑、他的夫人埃斯特和扎黑年迈的父母居住。我爸爸住在那套房子的前屋里,开始是和父母住,后来单独住,最后和我妈妈一起住。房门单开,通往游廊,接着下几级台阶,走进窄小的前花园,出去便是阿摩司街。那时的阿摩司大街不过是条泥泞小道,没有车道,没有人行横道,仍然是这一堆那一堆的建筑材料和拆得七零八落的脚手架,饿得无精打采的猫在里面游荡,几只鸽子在那里啄食。这条路每天会来三四趟驴车或骡车,拉建筑用的金属杆,要么就是卖煤油人的车,卖冰人的车,卖牛奶人的车,收破烂人的车,他们沙哑的叫卖声总是令我血液凝固。整个童年我都在想象中遭受警告,不要生病、衰老和死亡,尽管死亡离我还很遥远,但逐渐会不可阻挡地来临,如同蝰蛇秘密爬过黑油油乱糟糟的草木,准备从背后袭击我。意第绪语中的呐喊“各种药物”在我听来像希伯来语词汇“不要衰老”。直至今日,这叫声仍让我脊梁骨冒凉气。
燕子在花园里的果树上栖居,而蜥蜴、壁虎和蝎子在岩石的缝隙间穿来穿去。偶尔我们甚至可以看见乌龟。孩子们在篱笆下面打洞,开辟出一张遍布邻居后院的捷径网络,或者是爬上房顶观察施内勒兵营里的英国士兵,或是遥望周围山坡上的阿拉伯村庄:以萨维亚、淑阿法特、贝特伊克萨、利夫塔、尼比萨姆维尔。
今天,以色列·扎黑的名字几乎已为人们遗忘,可那时,他是一位多产的年轻作家,作品畅销。他和我父亲年龄相仿,但是在1937年,二十八岁左右时,他已经出版了至少三本书。我崇敬他,是因为我听说他和其他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