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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郎君入内,心下明了,只淡淡「哦」了一声。
再听他们交谈,原是为了求官。
士族子弟冠后均会求贵人举荐,否则极难进入庙堂,王玙给了他们两支签,袁扈受了签,便千恩万谢地离去了。
我在纱笼后站得脚都麻了,无意间活动一声,便听崔湛在外道:「表哥,那是什么声音?」
王玙道:「许是鼠。」
见崔湛站在原地不走,王玙又道:「我听姑母说,她已为你求取清河璩氏女,你已受了?」
对方似有难堪:「我不若表哥你身居高位,能够为所欲为,既然嫡母喜欢,我也只能娶了………」
「嗯。」
王玙不置可否,崔湛又低声道:「表哥,您纳南家女郎为妾了吗?」
「不曾。」
「可我听人说,南家女郎两次救您于水火,如今身逢乱世,战火频仍,表哥怎可将一弱女子置之门外不理?」
王玙笑了一声:「崔湛,事到如今,你仍惦念着她?」
崔湛默然。
满室寂静中,只闻淡淡纶音,娓娓而谈:「所谓报恩,便是将她纳为妾侍?」
「为妾者,日日仰嫡母声气,与奴婢无异,就连自己的亲生子也不能养在膝下,要受骨肉分离之苦,度此煎熬一生,又怎能算报答?此言大谬也。」
崔湛闻言急道:「可我们世家高门,娶妻怎有自由?表哥你同样心仪南家女郎,不照样娶了谢家女么?」
我听他问到这里,终于忍不住推开碧纱笼,走到王玙身后,默默跽坐。
时隔三年,崔湛紧盯着我,目龇欲裂:「南锦屏,你怎会在此?」
我垂着头:「我现下已改了名了,曰谢颦。」
他将那两个字于口中反复咀嚼:「谢颦,谢颦,你便是谢二夫人小女?」
见我点头,对方神情急转直下:「原来如此………可以王谢之门第,又怎会接纳你?」
王玙微微一哂:「为丈夫者,当有庇荫父母妻子之豪气,门第不够,便拔高她门第,又何妨?」
崔湛闻言,瞳孔剧颤,显然是观念受到了极大的颠覆与摧毁。
正胶着着,只听门外侍人通报,却是龙骧将军到访。
对方身着一挂赤金鹤氅,腰悬羽箭雕弓,面孔冷肃,进门便冲着王玙发脾气:「你和谢岌不对付,偏要我夹在中间难做?」
见他气场强大,仿佛不是来谈公事,而是来杀人的,崔湛